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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麗

【內容提要】在中國東北偽滿洲國時期曾流行過一種通俗文學樣式——實話·秘話·謎話。其大致有“案件聚焦”、“八卦名人”、“服務時局”和“博物探險”四種類型。這種文學樣式的出現,有政治上妥協于偽滿洲國“文藝政策”的原因,也有商業上迎合市民趣味的原因。但是這種妥協和迎合并沒有為偽滿洲國所謂的“國策”推波助瀾,而是走向了與其無關的不合作之路。在妥協和不合作同時運作下,這種文學樣式為中國現代文學提供了新的文學經驗。

【摘 要 題】文學與出版

【關 鍵 詞】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偽滿洲國/《麒麟》/實話·秘話·謎話

【正 文】 1931年后,日本軍國主義者侵占了中國東北地區,把中國東北掠為其殖民地,并一手炮制了偽滿洲國。強權和暴力雖能得逞一時,但不能束縛人們的心靈。文學是人類的心靈產物,即使是在日本強權統治下的1932~1945年的偽滿洲國時期,中國東北地區依然有自己的心靈史,有自己的文學,有其別樣的文學實踐經驗和文學生產機制,形成了殖民統治下的異態文學。對這段時空中產生的文學進行考察,不僅可以填補中國現代文學研究中的一個缺失;而且可以重新評定日本侵略背景下的中國現代文學經驗;解釋文化侵略背景下的文學獨立存在等問題。本文以當時的大型通俗文化雜志《麒麟》為中心,(注:筆者一共搜集到30期雜志,經推算和相關人員的回憶,該雜志共刊行46期。30期雜志是:1941年6~12期,1942年1~12期,1943年1~8期、12期、1944年3期,1945年1期。現分散藏于長春市圖書館、吉林大學圖書館、吉林省圖書館、 遼寧省圖書館、吉林市圖書館。為了更清楚地厘清一些問題,筆者兩次訪問了現居長春的《麒麟》編輯人劉遲(劉玉璋)。)鉤沉偽滿洲國時期十分流行的一種通俗文學樣式——“實話·秘話·謎話”,對其具體形態給以描述,歸納其基本類型及特征,探求其存在的原因和意義,借此揭示東北偽滿洲國時期通俗文學發展的一個側面,并探討強權擠壓下文學變體發展的可能性。

偽滿洲國文學生長在一個特殊語境中。當時偽政權當局的文藝“政策”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以宣傳“建國精神”為主,提倡“國策文學”。這一階段持續到太平洋戰爭爆發后,偽政權當局制定了一些和文藝相關的“法令”、制度、綱領。第二階段以“服務戰爭”、“服務時局”為基調,提倡“報國文學”。其目標是建立文藝家和文藝團體的總動員體制,力求把偽滿洲國的言論文化機構、人員和活動都引向服務戰爭的軌道。前后兩個階段都伴隨著強制就范和殘酷鎮壓。而且除了具體的文藝“政策”和相關法令,控制文藝的“機關”也多種多樣,偽政府相關機構、日本關東軍、憲兵、警察、通訊社,以及各種文藝組織等。各種勢力不斷籌劃和加強對文藝的控制,通過書報檢查制度、作家的管理制度等來控制言論,取締報刊和書店,規范作家言行。偽滿洲國當局在對文藝控制、鎮壓策略實施的同時,還試圖迫使文藝成為建構并傳播其統治意識形態的工具,直接服務于“建國精神”和“戰爭時局”。 在此種背景下,1941年7月“滿洲雜志社”正式收購了大型畫刊《斯民》, 并它改為《麒麟》雜志。《麒麟》雜志創刊于1941年6月,月刊,終刊于1945年,歷時5年,共刊出44期以上(筆者所見最后一期《麒麟》為1945年1月號, 此期沒有終刊聲明,之后又刊出幾期,還不能確知。封世輝先生在《東北淪陷區文藝期刊鉤沉》一文中說《麒麟》終刊于1945年3月,即第5卷第3期。[1](P565) 吉林省社會科學院圖書館館藏目錄標有《麒麟》第5卷第4期,但筆者去查找時,此書已不在架上,管理員說可能早已遺失。根據當時的社會狀況,可以確定不會超過3期)。該刊32開本,每期容量180頁左右,(注:《麒麟》雜志頁碼不固定,從150~200頁之間徘徊,大部分在180頁左右。)臨近終刊時88頁。前5期由趙孟原(小松)任編輯人,第6期改為劉玉璋(疑遲),發行人先后是顧承運、唐則堯、黃曼秋。《麒麟》的《發刊辭》聲稱為“安慰民眾”及“含養國民情操”而創刊,目的是使讀這本雜志的人“得到安慰”、“情操向上”、“被別人景仰”。(注:《發刊辭》,《麒麟》創刊號,1941年6月,第31頁。)如何達到這個目的呢?《編后記》明確表示:“將用最通俗的文字,含容最豐富的趣味,這是本刊一貫方針。”(注:《編輯后記》,《麒麟》創刊號,1941年6月,第174頁。)雜志以一半以上的篇幅,刊出了言情、實話·秘話·謎話、偵探、史材、幽默、武俠等各式通俗文學,而且相對集中地展示了盛行于偽滿洲國的“實話·秘話·謎話”。

《麒麟》雜志以“最通俗的文字,含容最豐富的趣味”為其辦刊方針,刊出了大量的通俗讀物。在當時的東北沒有專門刊載通俗文藝的雜志,《麒麟》雜志可以算作當時文壇通俗文學的大本營。(注:湯哲聲認為《麒麟》雜志是模仿華北的《三六九畫報》的編輯風格, 但沒有論證。見范伯群、孔慶東主編《通俗文學十五講》,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年1月,第324頁。)言情俊杰、偵探專家、武俠高手、幽默說客等匯聚于此,他們演繹出種種離奇古怪、哀艷傷情、實話秘聞等故事。其中的實話·秘話·謎話,是以實有之事為底本,用小說的形式加以描繪,側重故事性、趣味性、揭秘性,同現在的紀實文學、報告小說相類似。通覽這些實話·秘話·謎話,可歸納以下四種類型。

(一)案件聚焦型實話以真實發生的案件為藍本,大多采取偵探小說的敘事方式,“發案-偵察-歧途-破案”為情節鏈,對犯案或偵破過程進行詳細描述,中間穿插合理想像,敘述過程有意隱去不良行為的社會背景和其他一切因果關系。《麒麟》中的《平定橋慘案》、《梨花浴血記》、《這一下子就要了三條命》、《上海殺人事件》、《老余家從此熱鬧起來了》、《兩個被判五年徒刑的人》等就屬于這一類型。 斯琪的《平定橋慘案》,以齊齊哈爾發生的“殺妻屠子”的刑事案件為底本,結構故事,展開敘述。其情節設計為:“麻袋里的怪尸”——“迷途的羔羊”——“我的老婆跑了”——“兇手就是你自己”——“沖出迷陣”——“蕩婦風流”——“尾聲”。為吸引讀者,采取了倒敘的敘述方式;為增加真實性,敘事過程中還穿插了當地報紙的新聞報道。結尾也很獨特,用《黑龍江民報》中的一段新聞結束:“平定橋邊棄尸案尾聲——出力警官受表彰‘本市平定橋邊焦尸案,由市警務處之總動員檢查,在該案之發生二十六小時內,竟為破案,其搜查之迅速,行動之敏捷,殊為一般人所贊許,現真相大白……’”作品沒有對罪案的動機進行深入分析,把原因歸給罪犯金連財的個人品行,敘事重點放到偵破者一方,贊嘆偵破者的迅速和敏捷。這篇實話作品注意敘事策略,是同類型中比較優秀的一篇。 《老余家從此熱鬧起來了》和《兩個被判五年徒刑的人》是另一種奇案的復述。《老余家從此熱鬧起來了》復述的是桃色案件,兒子和爸爸為了媳婦發生了訴訟。據說此案轟動了新京市(長春),在“最高法院”開庭時,萬民空巷。作者李耶抓住讀者的心理,寫得繪聲繪色。 案件聚焦型實話,以具有新聞性的案件為主要表現對象,借性、奇、怪、死等元素,來迎合市民的喜奇尚怪的娛樂心理。

(二)八卦“名人”型秘話以名人的隱私或軼事為作品的主要內容。秘話作品主要賣點在選取大眾感興趣的“名人”,女演員、女名流、女土匪等是這種類型要捕捉的對象。《麒麟》中的《吳素秋》、《女匪駝龍》、《劉明達經理成功史話》、《樂府真聲》、《楊宇霆之死》、《宋美齡艷史》等屬于這種類型。 白素杰的北京菊壇實話《吳素秋》,介紹當時名滿中國的菊壇名角吳素秋的糜爛私生活。吳素秋本是戲校中的“吳啞翅兒”,不但唱得不好,還因為談戀愛被校方開除。但因其長相迷人,被人捧紅。小說還寫了素秋、唱戲的男友、鹽商的大少爺3個人的不正常關系,“循環的三個人成了三對姻緣”。這些蠅營狗茍之事, 被作者饒有興趣地講出。這種作品寫作出發點不在文學上,所以也根本沒有什么文學性可言。 當然此種類型的作品不都是《宋美齡艷史》、《吳素秋》這樣無聊作品,也不乏優秀之作。華北作家亞嵐的長篇梨園秘話《樂府真聲》就是一篇優秀之作。亞嵐,北京人,“在一般大眾小說家中最為接近新文藝的一人,其小說內容難近通俗,而其筆法與用語等,均十分新穎。”(注:《亞嵐氏略歷》,《麒麟》1卷第7期,第83頁。)《樂府真聲》是長篇秘話,在《麒麟》上連載了14個月,從形式到內容都可以說是“八卦名人型”秘話的變體或發展。作品不是以一個名人為主,而是以一群菊壇演員的生活為對象,描寫中國菊都北京劇壇的種種故事,作者用悲天憫人的情懷感嘆:“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小說雖采用了“回體”結構,但其內容、筆法、描寫、布局、接榫等都脫離了“回體”的窠臼。這是一篇值得一讀的作品。 田菱的《女匪駝龍》也比較有特色,敘述過程不但令人感到驚險緊張,并且可以從敘述看出一點當時社會的情況,駝龍臨刑前罵軍閥的話頗耐人尋味,這在此種文體中是比較少見的。 八卦“名人”型秘話,以偽滿洲國之外的“名人”為主要寫作對象,還以此為武器抨擊一下不和偽滿洲國合作的軍閥政客,如《楊宇霆之死》、《宋美齡艷史》等。

(三)服務“時局”型實話或秘話顧名思義這是為“時局”服務的作品。服務“時局”的題材很多,選擇什么,作者也還有一定的自由,甚至可以把自己的一些隱蔽的想法浸入其中。這類作品目的明確,但它借用了文學的形式,在選材和敘事上也還有寫作者的經營之志。《虎門風云》、《窮兇惡極的藍衣社》、《蔣介石與藍衣社》、《所羅門大海戰》、《英宮外史》、《夏威夷海戰記》等是屬于服務“時局”型的作品。 林華的排英實話《虎門風云》,用傳奇的形式寫出了林則徐虎門銷煙的壯舉,小說塑造了林則徐、林維喜等生動的人物形象。林維喜看見一群英國水兵調戲一個中國女子,“怒火沖進丹田,他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向那大個子撲過去。大個子恐懼地向旁一躲,拳頭雖然躲開了,卻被底下的腿踢了一個跟頭,直挺挺地迭進水里……”筆法純熟,敘述富有節奏感。寫作水平不遜色于其他通俗作品。偽滿洲國推崇的“英雄”中有兩個今天我們仍然認同,一個是林則徐,一個是印度的甘地。他們二人反抗英國的行為和當時“抗擊英美”的“國策”相一致,得到偽滿洲國統治者的認同。林則徐被稱為“東亞反英第一人”。當時以林則徐為原型的文學作品很多,(注:筆者所見有關林則徐的作品及評說有:悅生《林則徐雜話》,《新滿洲》第3卷第7號,1941年7月;劉漢《林則徐》(用新手法來描繪之史材的小說),《新滿洲》第4卷第6號,1942年6月;話劇《林則徐》大同劇團,1942年《林則徐家書》,藝文書房,1944年。外文、安犀、辛實《〈林則徐〉公演鼎評會》,《電影畫報》第6卷第6號,1942年6月;《鴉片與大東亞戰爭——林則徐與榮成祥》,《青少年指導者》第15卷,1942年1月。)關于甘地的消息也時常見諸報章。這種現象有其背后的原因,在偽滿洲國推崇的“英雄”人物很多,除林則徐和甘地外,還有乃木大將、希特勒、汪精衛等,但當時的中國知識分子心中真正認同的是林則徐和甘地,他們愿意用自己的筆訴諸這樣的英雄,他們隱蔽的內心中既反日也反英美,從這個意義上也可以理解偽滿洲國中后期為什么有那么多作家被迫或主動地寫了抗擊英美詩。在偽滿洲國那個特殊時期,文學作品的情緒傾向很復雜,有時在為“時局”而寫的作品中也可發現不合作的跡象,更多的作品是表面上順從,骨子里不合作甚至抗爭、反抗。敵人來臨時,我們可以滿足于對那時生產的作品作涇渭分明的思想傾向的評說;當敵人占領并在此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統治系統后,那種涇渭分明的評說就失效了,對這時生產的作品要仔細端詳,在相互纏繞中厘清作者的思路。 服務“時局”型實話或秘話還有一些“日系”作者加盟。宮崎世龍的《窮兇惡極的藍衣社》(松吉譯),介紹國民黨中統局藍衣社的組織和活動,“藍衣社和戴笠”、“暗殺報紙大王史量才”、“汪氏的阻擊和唐有壬之死”幾個小故事寫得比較生動,有可讀性。其目的性及其明顯,和有抗日行動的國民黨打宣傳戰。海野十三的海戰秘話《夏威夷海戰記》(耳東譯)是時事戰況匯報,目的是張日本軍的軍威,從內容到形式都是急救而成。

(四)探險博物型謎話以東北獨有的變幻莫測密林環境和生長其間的動植物為主要描寫對象,融故事、傳說、掌故、知識于一體。此類文體首見于《新滿洲》雜志,睨空執筆的謎話山林讀物《韓邊外十三道崗創業秘話記》和《大興安嶺獵乘夜話記》,《麒麟》雜志所見有3篇:耿介的《長白山野人記》、 野風《人參的故事》和睨空《九盤山的二毒》。關于此種文體《新滿洲》雜志中《韓邊外十三道崗創業秘話記》、《大興安嶺獵乘夜話記》更為典型,下面以這兩篇為例詳細評說。 《韓邊外十三道崗創業秘話記》是睨空的第一篇山林謎話。以東北傳奇人物韓邊外的發跡過程為主要內容。100年前盛極一時的韓邊外,叱咤風云獨占樺皮溝,被英人譽為世界—秘密王國。睨空用一種獨特的方式講述出來。第一、吉林第一個財主。開篇就介紹韓邊外樂善好施,從冬至到開春,每天施粥,據說一天得五石小米。給讀者似幻似真的感覺,不是對故事內容的懷疑,是對作者所說的這是民間流傳的故事表示懷疑。第二、深山中的采參客。這是一節說明文字,說明參的種類、各種形狀及功用,如何采參,采參者都為何人。雖為說明文字,但所說之事神奇,讀起來依然妙趣橫生。第三、韓邊外的奇遇。小說筆法,不但塑造了有血有肉的韓邊外,還塑造了一群采參客的生活,寫他們的愛恨情愁。第四、大蛇和蜈蚣的相斗。童話寫法。韓邊外發行的“大貨”(千年以上的老參的別稱),有丈二長的花蛇保護,而花蛇又有一仇敵七八尺的大蜈蚣,兩“蟲”相斗時,花蛇處于弱勢,韓邊外出手幫忙,救了花蛇。五、白衣女人的報恩。神仙故事。被蜈蚣所傷的韓邊外,又被花蛇化成的女人相救。第六、就這樣的發財了。人間傳奇。被治愈的韓邊外,沒有挖到參,失落地準備回關里老家,在小溪邊洗臉,發現了金礦。 這篇作品融故事傳說、說明文字、小說筆法、童話、神話、人間傳奇于一體,事實和虛構之間變幻莫測,雖接榫還有些生硬,但無論是內容還是形式確實給讀者以新奇感。 睨空的另一篇《大興安嶺獵乘夜話記》,有10萬多字,在《新滿洲》上連載了13個月,被贊嘆為“好評頻頻,數萬人欣喜的滿洲第一部山林謎話小說”。該作品同樣神奇迷離,寫大興安嶺中鹿群和人們生活,其中關于動物和植物的知識及傳說穿插很多,很像一本關于東北密林的動植物的趣味百科全書。作者以平等的視角對待人、鹿、虎、山魈和各種植物,生動地展現了密林生活的景象。 探險博物型謎話,很可能是受德國自然科學家愛德華·阿納特所著《滿蒙探秘四十年》和白俄作家拜闊夫的一系列動植物小說的影響。當時近澤書房刊行了李雅森的翻譯的《滿蒙探秘四十年》,此書是阿納特博士40年勘察東北密林的記錄,其中有動物、植物、外星人、怪教徒等神奇故事。另外當時東北北部還有許多游牧的少數民族,他們和自然相互依存,關于動植物的靈異傳說很多,這些傳說也啟發文人的創作靈感。形成了這種融故事、傳說、掌故、知識、小說于一體,又突破各種文體的規定性的文本。

實話·秘話·謎話在偽滿洲國盛行有許多原因,比如當時東北文壇通俗文學創作的興旺,雜志文藝版面的擴充,也許還有編輯個人的趣味等。另外還有兩個深層原因。一個是偽滿洲國對文藝的控制越來越具體化;另一個原因是商業利益的影響。 全面抗戰開始后,偽滿洲國對文藝的控制越來越具體化。1940年5 月關東憲兵隊司令部頒布了《思想對策服務要綱》,還成立了“文藝偵察部”。1941年2月《滿洲日日新聞》還刊出《最近的禁止事項——關于報刊審查》,列舉了8條在報刊雜志的文藝作品中限制和禁止的范圍:“1.對時局有逆行性傾向的;2.對國策的批判缺乏誠實且非建設性意見的;3.刺激民族意識對立的;4.專以描寫建國前后黑暗面為目的的;5.以頹廢思想為主題的;6.寫戀愛及風流韻事時,描寫逢場作戲、三角關系、輕視貞操等戀愛游戲及情欲、變態性欲或情死、亂倫、通奸的;7.描寫犯罪時的殘虐行為或過于露骨刺激的;8.以媒婆、女招待為主題,專事夸張描寫紅燈區特有世態人情的。”[2](P31) 這8條禁令足以威懾作者和編者,給他們只留有一條粉飾偽滿洲國的“國策文學”之路。在這樣的創作編輯環境中,寫作者可寫的范圍非常狹小,稍有不慎就可能招來文禍。但是在這樣的恐慌中,偽滿洲國的一些作者沒有把筆墨用在“鞏固國家之基礎,促進國家之發展,為東亞新秩序之建設”,(注:《文藝指導要綱》(民生部弘報處,1941年);《滿洲國史·分論》(上),[日]滿洲國史編纂刊行會編,《東北淪陷十四年史》,吉林編寫組譯(內部資料),1990年。)而是放到消遣娛樂上,放到俗識俗見上,開啟了遠離時代環境的實話·秘話·謎話的創作。實話·秘話·謎話其實和偽滿洲國的“實”、“秘”、“謎”沒有什么聯系,這種文體多取材于異地的奇聞趣事,寫些無關于偽滿洲國現實的“實”、“秘”、“謎”,即便涉及到偽滿洲國的景與事,也輕輕地一筆帶過,不作渲染,“思想意義”極為淡化,這些作品以和偽滿洲國彼此間離的狀態存在著。 即使是殖民地時代,商業利益依然是影響期刊雜志生存的重要法則。《麒麟》等雜志雖有強硬的“后臺”支持。但作為按商業模式經營的特殊商品——期刊雜志,同樣追求商業利潤,最大可能地爭取讀者,追求發行量,以求得在同類產品競爭中的不敗之地。實話·秘話·謎話,通常以名人隱私、離奇案情、色情故事、機關揭秘等為事件核,加以露骨、直白地描繪,敘述過程有意隱去不良行為的社會背景和其他一切因果關系,因所敘確有其事,其事又和兇殺、暴力、色情、隱私、神秘等主題元素相關,很好地滿足了普通市民的新奇、熱鬧、探秘、窺私等娛樂心理,人們更喜歡看自己身邊繁衍的一出出活的戲劇。因此當時的期刊雜志及出版社開始大量刊行能吸引讀者的“無毒”的實話、秘話、謎話。 在向“文藝政策”和商業利益妥協的情況下,實話·秘話·謎話在偽滿洲國開始盛行。這些作品盡管良莠不齊,但因其選材的特別,可以遠離現實,淡化時代背景,縮減“建國”、“時局”情調。這樣就可以既不違背當局的“文藝政策”,也避免了刊載“國策文學”、“報國文學”的難堪境地。而這些在強權擠壓下變體發展的實話·秘話·謎話,呈現與其他區域的中國現代文學不同的樣式,開啟了新的文體形式。如其中有文體探索意味的“探險博物型謎話”,借東北獨特風物展開想像,以東北變幻莫測的密林環境和生長其間的動植物為主要描寫對象,融故事、傳說、掌故、知識于一體,開啟了新的文學表現空間和表現方法。當然我們也不能諱言實話·秘話·謎話中附逆作品的存在。對這些“糟粕”的審視,可以看到日寇統治下的中國現代文學難堪的一面,也可以感受到殖民地時期文化人心靈扭曲到了怎樣一種境地。正視我們文壇上曾經存在過的這些現象,可以對中國現代文學歷史,有個更加全面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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