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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急見刊

水流域視角的中國古代文學分析

張春平

考古發現已經充分證明,古代人類總是選擇沿河流域作為他們的活動區域,河流衍生文明。黑格爾在《歷史哲學》中把體現出“思想本質上的差別”的“地理上的差別”劃分為“干燥的高地、草原和平原;巨川大江灌溉的平原流域;與海相連的海岸地區”三種類型。我國學者根據近幾十年來的考古學發展,提出中華文明的發祥地可分為四大流域文化區,即黃河流域文化區、長江流域文化區、珠江流域文化區和遼河流域文化區。這四大流域文化類型各有特征,但整體上又可分為南北之別,黃、遼屬北,長、珠歸南,具有文化學上的科學性,本文依此進行研究。

浙江師范大學梅新林教授在《中國古代文學地理形態與演變》一文中認為,流域與中國古代文學的關系主要反映在三個方面:一是流域為中國文學版圖的形成與演變奠定了基本軸線,流域軸線的移動促使和推動中國文學地域空間的移動。二是為文人群體的聚合以及作品的區域傳播提供了天然信道。尤其在古代交通條件相對落后的情況下,舟行河流是最普遍的行路方式之一。三是流水作為文化生命之源泉,對于作家創作靈感的激發,也是其他物象所無法比擬的。這高屋建瓴地闡述了水流域與古代文學的關系,而本文側重從文學本體屬性角度進行分析,挖掘水流域與文學審美和文學風格之間的內在聯系。

一、文學審美上的水流域特征

審美是一種體驗,審美體驗是形象的直覺,外在的客觀之物能通過審美心理機制直接影響并促成審美主體的觀念。因此,特定流域所具備的獨特氣候、地理以及物象必然對身處其境的文人們產生特定的文學審美反應。流域之水是一種審美原型意象,加上特定的地理區域色彩后,才復合出其他意象種類。

《漢書·地理志》中記述:“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剛柔緩急,音聲不同,系水土之風氣,故謂之風”。這說明,區域文化的形成主要由自然水土環境而致。四大流域文化區域中,遼河流域主要流經遼寧省、內蒙古自治區東部地區和吉林省南部地區。以“紅山文化”為代表,主要包括“東北部文化圈”和“游牧文化圈”。地理特征為山高水寒,這使人皮膚收縮,汗毛孔閉合,穿著厚重,與自然的距離加大,對外界持一種疏隔、抗拒甚至是征服的審美態度,故文學上主要選取涼風、寒蟬、白露、飛蓬、歸鳥、孤獸、廖廓之谷等適宜寄托清冷之氣和哀愁、憂患之思的物象,側重冷色調。如完顏亮《驛所》:“孤驛瀟瀟竹一叢,不同凡卉媚春風。我心正與君相似,只待云梢拂碧空。”又如其《過汝陰作》:“門掩黃昏染綠苔,那回蹤跡半塵埃。空亭目暮烏爭噪,幽徑草深入未來。數仞假山當戶牖,一池春水繞樓臺。繁花不識興亡地,猶倚闌干次第開。”愛新覺羅·玄燁《松花江放船歌》:“松花江,江水清,夜來雨過春濤生”等。

古代文學評論中常把黃河流域所代表的狹義北方文學與長江流域所代表的狹義南方文學進行比較研究,本文也按此論析。我國秦嶺以南的地面水流向長江水系,秦嶺以北的地面水流向黃河水系。黃河流域是我國第二大河,發源于青藏高原青海省巴顏喀拉山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流經青、川、甘、寧、內蒙古、陜、晉、豫、魯等9個省(區),東入渤海。黃河流域地理特征為黃土流沙,河寬水湍,是中華文明的先發流域,特別是從漢至唐引領中華文明發展。以“仰韶文化”為代表,主要涵括了燕趙文學圈、秦隴文學圈、三晉文學圈和齊魯文學圈。黃河流域的地理特征導致其民心境開闊,粗獷壯直,憂患意識濃,文學審美上多取狂風大川、巒山闊原、白云駿馬等適宜抒發奔放狂野心意的物象,傾向于以貞剛之氣敘事辯理,黃色調明顯。長江發源于唐古拉山脈主峰格拉丹東雪山西南側,干流經青、藏、川、滇、鄂、湘、贛、皖、蘇、滬等十個省市。流域內大部分屬于亞熱帶地區,氣候溫暖濕潤,雨量充沛。長江流域文學以“河姆渡文化”為代表,主要涵括了巴蜀文學圈、荊楚文學圈和吳越文學圈,唐以后成為我國古代文化的引領者。由于長江流域草木茂盛,地窄山險水豐,正如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描述的:“楚越之地,地廣人希,飯稻羹魚,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贏蛤,不待賈而足,地孰饒食,無饑饉之患。”所以其多取小橋、曲水、清泉、柳枝、花月等體現柔、細、雅審美傾向的物象,綠色調突出。古代文學研究中,常拿代表北方文學的《詩經》和代表南方文學的《楚辭》進行比較,具有顯著的代表性。劉勰《文心雕龍·物色》篇里所說:“《雅》詠棠華,‘或黃或白’;《騷》述秋蘭,‘綠葉’‘紫莖’”。魏徵在《隋書·文學傳序》中曾指出,北方文學“詞義貞剛,重乎氣質”,而南方文學“宮商發越,貴于清綺”。劉師培在《南北文學不同論》中說道:“大抵北方之地,土厚水深,民生,其間,多尚實際;南方之地,水勢浩洋,民生其際,多尚虛無。民崇實際,故所著之文不外記事、析理二端;民尚虛無,故所作之文或為言志、抒情之體。”黃河流域文學代表類型有喻事析理的先秦散文;氣勢磅礴的漢賦;蒼涼慷慨、風骨勁拔的建安文學;率真爽直、豪放剛健的北朝民歌;激越深沉、雄渾悲壯的盛唐邊塞詩;叱咤風云、“挾幽并之氣”的金詞等。如“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曹操《觀滄海》);“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北朝民歌《敕勒川》);“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李白《將進酒》);“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王之渙《涼州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王維《使至塞上》);“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張養浩《潼關懷古》)等。長江流域文學代表類型有“信巫鬼,重淫祀”、“香草美人”的屈楚文學;情辭婉轉、輕靡綺艷的南朝詩歌;潤澤華采、清新秀美的唐代山水田園詩;婉約柔媚、徘側纏綿的宋詞等。作品如“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南朝樂府《西洲曲》);“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徐斡《室思》);“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李煜《浪淘沙·簾外雨潺潺》);“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劉禹錫《竹枝詞》);“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白居易《憶江南》)等。

珠江流域由西江、北江、東江及珠江三角洲諸河四個水系組成,分布于我國的云、貴、桂、粵、湘、贛六個省(自治區)。珠江流域成扇形格局,北依五嶺,南臨大海,中亙兩廣丘陵,大山、盆地穿插其間,兼有封閉性與開放性的雙重特點。其代表文學派系主要有滇云文學、黔貴文學、八桂文學、嶺南文學和瓊州文學,元明清時期才后來居上,成為我國古代文學中獨具特色的一支。文學中多取瘴、嶺、貪泉、毒草、蟒蛇、蠱、麻石街、竹板、芭蕉等表達險惡蒙昧和原鄉審美傾向的物象。具體文學類型有幽怨難適的唐宋流放派;原生開放的明清嶺南文學等。如“鬼瘧朝朝避,春寒夜夜添”(李商隱《異俗》);“瘴海寄雙魚,中宵達我居。兩行燈下淚,一紙嶺南書。地說炎蒸 極,人稱老病馀”(盧綸《夜中得循州趙司馬侍郎書因寄回使》);“孤舟泛盈盈,江流日縱橫。夜雜蛟螭寢,晨披瘴癘行。潭蒸水沫起,山熱火云生。猿蹈時能嘯,鳶飛莫敢鳴。海窮南徼盡,鄉遠北魂驚。泣向文身國,悲看鑿齒氓。地偏多育蠱,風惡好相鯨。”(宋之問《入瀧州江》)等。

二、文學風格上的流域特征

日本學者竹內敏雄把地理環境差異作為影響文學風格的三大原因之一,而我國歷代的文學評論者也注重從地理環境角度來研究文學風格,如曹丕、劉勰、司空圖、皎然、姚鼐、劉師培等。

從流域視角來看,遼河、黃河、長江和珠江四大流域的文學風格各有特征。遼河流域文學風格以“勁健”、“清奇”為主,帶有鮮明的民族性。文學史上,遼金元時代是遼河流域的興盛期,所以考察這一時期遼河流域文學風格具有典型代表性。

黃河流域文學風格以“悲慨”、“高古”為主,帶有明顯的現實主義特征。長江流域文學風格則以“綺麗”、“委曲”為主,具有顯著的浪漫主義特征。近代學者梁啟超在《中國地理大勢論》一文中指出,“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吳越多放誕纖麗之文,自古然矣。……長城飲馬,河梁攜手,北人之風概也;江南草長,洞庭始波,南人之情懷也。散文之長江大河一瀉千里者,北人為優;駢文之鏤云刻月善移我情者,南人為優。”比如產生于黃河流域的《詩經》和發軔于長江流域的《楚辭》風格迥異,極其生動地展現了南北兩大地域文化的特征。前者具有現實主義傾向,擅長狀物傳情,是一種樸素的美;而后者則更具有浪漫主義色彩,富于想象變化,是一種華麗的美。屈楚文化以神巫性、浪漫性、卓然不屈的總體特征,對文學加以滲透,形成了長江流域文學的獨特風格,另辟了一個與北方黃河流域文學樸質風尚迥異的充滿玄想的文學典范并與儒家構成儒道互補的文化傳統。相對于北方的理性,南方顯得浪漫、妖媚、奇異與詭譎,神秘莫測。陶禮天在《北“風”南“騷”》中亦曾濃墨重彩地分析了《詩經》與《楚辭》在地域風格與美學上的差異。李澤厚在《美的歷程》里將南方長江流域文學風貌概括為屈騷傳統,稱它是北方理性之外的“充滿浪漫激情、保留著遠古傳統的南方神話——巫術的文化體系”。又如文學史上黃河流域的韓愈(河南人)與長江流域的歐陽修(江西人)文風大不相同。張仁福先生在《中國南北文化的反差》一書中指出:“大體說來,韓文屬于陽剛之美的范疇,歐文屬于陰柔之美的范疇。具有濃郁北方文學風格的韓文呈現剛健、雄正、憤激、壯直、質樸、拙勁、迅急、疏括等特征;而具有鮮明南方文學風格的歐文則顯露柔婉、飄逸、哀艷、委曲、清麗、纖巧、紆徐、縝密等特色。”具體作品黃河流域文學中如李白的“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蘇軾《百步洪》中的“有如兔走鷹華落,駿馬下注千丈坡,斷弦離柱箭脫手,飛電過隙珠翻河”;辛棄疾《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的“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長江流域文學中如司空圖所言的“玉壺買春,賞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鳥相逐。眠琴綠陰,上有飛瀑”或“涓涓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滿竹,隔溪漁舟。可人如玉,步麋尋幽。載瞻載止,空碧幽幽”。

珠江流域文學風格主要是“流動”、“實境”,呈現出開放與蒙昧的統一性。中國古代文學家對珠江流域的“流動”性多有描繪,如“盛府依橫海,荒祠拜伏波”(劉長卿《送張司直赴嶺南謁張尚書》);“孤舟泛盈盈,江流日縱橫”(宋之問《入瀧州江》)。同時,珠江流域文學多用地名、動植物、歷史等“實境”入筆成篇,如“奇峰岌前轉,茂樹限中積。猿鳥聲自呼,風泉氣相激”(張九齡《巡按自漓水南行》);“越嶺千重合,蠻溪十里斜。竹迷樵子徑,萍匝釣人家。林暗交楓葉,園香覆橘花”(宋之問《過蠻洞》);“日南椰子樹,香裊出風塵。叢生調木首,圓實檳榔身。玉房九霄露,碧葉四時春”(沈儉期《題椰子樹》)等。

從流域視角除了可分析文學的審美傾向、風格風貌外,還可以考察文人的群體性格、文人流向、文學作品中的流域意象等。限于篇幅,本文僅從審美傾向和風格兩方面進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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