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文化死了 白酒還在
楊軍
對于白酒企業的經營戰略方向,他從 “保障供給(主張量)”→“強化商品力(主張質)”→“擴張企業力(主張變)”→“重筑通路,加強促銷(主張銷售力)”變遷中發現了強勢品牌的明天,即“科學化管理模式的初步形成及文化管理與文化營銷競爭的開始,意味著白酒業由強勢品牌——行業中的先鋒派唱響了追求品味的主張”
8年過去,回頭再看此文,水井坊的橫空出世,國窖的后來居上,高檔酒的強勁勢頭無不給它做了最好的注解和佐證。藉此智慧,袁秀平先生雖早已遠離酒行,業內人士至今還是念念不忘這位曾被尊稱為”少帥”的人。
另一篇給我印象最深的文章是前不久河南宋河酒廠老板朱文臣撰寫的《白酒的悖論》,該文是朱董在前不久蘇魯豫皖第三屆白酒峰會上的演講稿。
兩篇文章前后相隔8年,雖然他們論述的主題是一致的,都是圍繞著白酒的文化和白酒企業的經營戰略設想。但朱董表達思想的更加深沉,以致我在嘗試解讀時,懷疑自己的理解是否準確。不得已,只得運用意境解讀的方式,將我閱讀時腦海中產生的情景拿來與讀者分享。
首先,對于中國白酒的文化屬性,朱董在文章的第一部分“白酒的‘危癥’”中,用了這樣一段話:“白酒獨具特色的世界觀、方法論、思維方式得不到繼承和發揚。以人性為本體的感性需求的靈魂沒有了,陷入了純科學的怪圈。引用白酒不健康和白酒的本質時強暴的結論,使白酒沒有了靈魂,白酒實際上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白酒了,沒有了靈魂,哪來的追求,沒有了追求就只有‘物’欲了”。
——這是朱董關于白酒文化屬性的悖論。
悖論是什么?悖論就是一種論斷看起來好像肯定是對的,但實際上卻錯了。也就是說,如果你承認白酒具有文化的屬性,但當你觸及她的靈魂時,你又發現他其實沒有文化成分。
用一個意境來表達,我們可以想見是這樣一個場景:天堂中,酒神端著酒杯,酒杯中盛滿的不是美酒,而是健康的血液。
白酒不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嗎?酒神不是萬眾敬仰的快樂之神嗎?然而不是!白酒成了殘暴和病態的惡魔!
對于白酒企業的經營戰略方向, 朱董用了“白酒業與其他產業的差異,概念及主題”、“戰略和結構,規模和范圍”兩段內容進行論述。
在“白酒業與其他產業的差異,概念及主題”中,朱董指出供應鏈問題,“核心企業不可能僅靠自身就創造出一個產業,它們必須與其他支持性企業發展緊密關系,形成一條完整的供應鏈。例如擁有基本設備和材料供應商、研究專家、經銷商、廣告商以及金融、技術和其他服務的提供商。但是,白酒業的這些基礎要么沒有形成、要么開始退化,其支持紐帶的弱小和人為政策限制,帶來支持紐帶的衰退。”
這個問題不難理解,我所想到的是兩個情景,老子開酒廠,兒子開廣告公司。裙帶關系;一個是股份公司生產酒,必須用集團的瓶子、瓶蓋。所謂某上市公司一直得不到解決的關聯公司問題
關于同質化問題,朱董說,“白酒業不再產生重大的新學識和新技術,所以不能以新的認識為基礎,豎立新的進入壁壘,確定新的戰略邊界。一個無壁壘、無邊界的產業是一個沒有藍海的產業,競爭的無序和同質化酒是其基本特征”。
在“戰略和結構,規模和范圍”中,朱指出了白酒企業普遍存在的最致命的戰略上的缺失:“在關于長期技術創新和財務績效方面,公司戰略決定了成敗,由于白酒企業的戰略缺失,要么非相關多元化速死,要么小富即安過著小農意識下的小農經濟生產方式的小康生活。”
對于多元化為什么失敗,他說,“白酒業因無法拓展全球市場而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受到限制,可選擇的增長戰略是非相關多元化,業就是說,白酒企業往往跨越其受到進入壁壘保護的產業競爭場所。從組織能力的觀點看,這種戰略不及意味著以劣勢參與競爭,更為重要的是實施非相關多元化戰略的白酒企業不能夠從相關關聯的規模和范圍經濟中獲得利益,所以幾乎一成不變的遭遇失敗。”
最后,朱董呼吁“酒是人性需求的一種衍生物,是社會交際手段,人文精神或國民性的一種體現。為此中國必須發起一場新的文化運動,新的中華文明的復興運動,以廣大我國的白酒產業”。
從同質化到戰略缺失,到多元化必敗,揮之不去的夢魘均是在文化沉睡之后。如果袁秀平先生滿懷希望提倡行業中的先鋒派“唱響追求品味的主張”,那朱文臣的“新的文化運動”呼吁同樣應該振聾發聵。
文化死了,白酒文化還在,這真是個悖論!
賴以生存的白酒文化迷失了,白酒企業的戰略還清晰準確,這不也是個悖論?
如果為了當下的發展,我們都可以先將這些悖論拋在腦后,那我們把未來交給誰?誰能從根本上引領這個行業前行,
也許思考這個問題都是奢求嗎?
至少袁秀平,朱文臣給了我們思考的勇氣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