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 人生 文化
楊科
關鍵詞:建筑文化,人生觀,建筑藝術
賴特認為住宅不僅要合理安排臥室,起居室,餐櫥,浴廁和書房使之便利日常生活,而且更重要的是增強家庭的內聚力,他的這一認識使他在新的住宅設計中把火爐置于住宅的核心位置,使它成為必不可少但又十分自然的場所。賴特的觀念和方法影響了他的建筑
筑波中心磯奇新的建筑引用了西方歷史和現實的建筑語言, 卻表達了日本的空間意象。在其建筑作品中經常可以看到“模糊空間”,或曰“中間領域”,“灰空間”——不要把空間的功能和意義加以絕對化。日本傳統的“道空間”,“緣側”就是功能和意義均非絕對化的“模糊空間”和“中間領域”。“朦朧”也可以是日本的一種特性。美國人類學家本尼迪克特在她的名著《菊花與刀 ——日本文化的諸多模式》中曾指出:“日本人幾好斗又和善,既尚武又愛美,既蠻橫又文雅,既刻板有富有適應性,既順從又不甘任擺布,既忠誠不二又會背信棄義,既勇敢有膽怯,幾保守又善于接受新事物,而且這一切相互矛盾的氣質都是在最高的程度上表現出來的。在筑波中心中看到了”妙地安排了公廁和公眾歇息的地方“特別是可坐性更是一個重要性。只有一種本土文化不斷地汲取外來文化的有益營養時,才能富有更強的生命力,才能真正地達到源遠流長,錦旗繁殖會產生退化,雜交會產生某種”優勢“。在筑波中心中有米開朗琪羅的羅馬卡比廣場,柏拉蒂奧的構圖母題,查爾斯。摩爾在新奧爾良意大利廣場采用的手法,漢斯。霍萊因在維也納旅行社用過的金屬樹形雕塑,圖形與背景反轉動稀爛破風,好萊塢性感明星瑪麗蓮。夢露的”夢露曲線“……但這一切絕非生硬拼在一起,而是”把歷史性,文脈在一瞬間的閃爍中燃燒起來,包含著焰火似的光輝和華麗。
匯豐銀行亦是一個典型。匯豐銀行就坐落在中環中心。在它的腳下,有德輔道的古董電車,皇后像廣場的噴泉,遠遠近近的摩天樓,凌亂而又活力的維多利亞港,還有在這背景下一幕一幕永不停歇的人間戲劇,喧囂,激坈,騷動和熙壤。匯豐銀行從正面看,從側面看,每一個面都是緊張的,每一個裄架,每一個斜撐,每一根桿件,每一個細部,似乎都負載著巨大的重量,從這些桿件和體型分塊上,似可大致感到力的傳遞,力的走向,荷載兜著遠路——“結構”。比起周圍的建筑是活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一眼望去,都會感到它那股強健的騰騰生機。銀行從八組柱子上騰空架起,把土地還給市民。整個都是結構和技術。但每個細部都是精心推敲,沒有玲瓏,沒有脂粉,只有是實在在的充滿著自信的技術表演。冷冷的,但經得起挑剔和細看。匯豐銀行的獨特之處是它采用了大量的非傳統非建筑手法,四片薄片,裸露架構,大裄架,還有頂上那架起重機吊架。福斯特點香港匯豐銀行既是對名聲狼藉的玻璃盒子的排斥,又是對高層辦公建筑的結構及社會解剖學的一次從新定義表達,它的機械形象以及與高級工藝的結合等揭示了一種新的(而是昂貴的)此種建筑類型的可能性,盡管設計人的手法是功能主義的,但這董建筑實際上充滿了象征價值,適合于它在太平洋沿圈的資本主義部分的邊緣這一位置。
維諾尼的東京國際廣場。日本文學上的“連歌”或“連接曲”也對“動線系統”意匠產生相當影響。“連歌”的形式是當一詩人吟頌一手短詩時,此詩的意象和涵構即引發其他詩人接成另一首詩,這樣連續不斷直到吟接成一首長詩曲,許多詩人的作品正由此譜曲而成,每一首詩的內涵及韻律不同,便成了“連歌”意境中的層次。維諾尼的東京國際廣場“玻璃香蕉”的處理手法。
斯圖加特州新美術館。人們在竄行和逗留時,可體驗到這種空間的戲劇性。陳列庭院中的石墻隨意開洞的做法,既打破了一成不變的墻面的平淡,又會使人聯想到古代露天圓形劇場。古希臘和埃及的柱式,立面上的拱石,以及人字形山墻等后現代處理手法,故意表現了一種文化上的混亂,造成了強烈的刺激。美術館的室內設計也表達了大眾文化的思想,鮮艷的色彩,高技術電梯以及精巧的機械玩意兒是構成主義:展室轉角處的線角,是古典主義的:講堂和臨時展室中的蘑菇狀柱子,則很有點賴特的味道,而音樂教室的造型則顯示了勒。柯布耶的風格。人們來到這里,是一次娛樂的過程也是一次文化的享受。他們穿著各種各樣的服裝,通過各個人口進到美術館,看藝術品,看建筑,也看他們自身。他們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自由自在地存在于這棟建筑之中,它就是這樣以特有的大眾文化氣息,勾引起人們的興趣,從而培養和造就了新一代——建筑旅游者。建筑環境與城市環境水乳交融,觀眾在這里自由自在地欣賞藝術品,欣賞建筑,欣賞他們自身……
磯崎新在建筑的空間上也有這自己文化上的理解。建筑的存在意義上可以歸結為空間上的生長。磯崎新對此有著自己的獨特的認識。他有關空間認知道兩個方面暗空間和虛空間。“暗”代表著日本傳統生活中的一個特殊范疇。它并不是“明”的對立物,而是有著其自身的獨特價值。這種“暗”不僅在房屋中有,在衣服,餐具中也有。比如,在婦女婚后染黑的牙中,在清湯木碗中。磯崎新的建筑觀念與暗喝虛道空間認識緊密相聯。“暗”更多地屬于深奧的心理范疇,代表著神奇和象征的空間,而虛的空間是錯幻的印象,它更多屬于符號學的范疇,代表著抽象幾何與多次元空間。磯崎新視空間生成為一根軸,“暗”與“虛”作為兩種不同的狀態互相互吸引和牽制,最后由共同的接觸導致實在地建筑。
中國的傳統民居中也處處體現著中國的文化內涵。中國崇尚自然。傳統民居室內外流動的檐廊空間。自然界的魅力使得古代中國人無處不在選擇與它的直接接觸,溝通和交流,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大多數傳統民居住宅外部有一個能夠與自然息息相通,有機聯系的過度空間——檐廊空間,就其空間形態而言,此空間屬于民居室空間的外延,直接溝而言直接吸收室外自然景觀,的石頭。如從室外大空間的角度審視,,檐廊空間因其內側的門窗限定,外側的廊柱及上部的廊頂,廊檐及地面的平臺高差限定,形成一個半開敞的空間形象,由于它的開敞性,又完全突破了室內空間的封閉感,呈內外交融的流動狀態,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它同樣起著內部空間的遮蔽作用,在廊下,人們可以聊天,休息,聚餐,讀書做事,游戲,例如:南方民居與北方民居的游廊,皖南民居敞廊的空間尺度,結構型制幾乎同等于室內空間的規模,人們所從事的活動跟平時沒有什么區別,但在心理上卻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接觸,檐廊空間以其虛敞性構成了內外空間交會,流通,極大地滿足了人們親善自然,魚子人和睦共處的淳樸心愿,因此,檐廊完美地體現了古代中國人理性的營造意念所表達的人類不能疏離創造生命的大自然,從而在屋宇構造上盡量保持著與大自然共存的有機空間。
每一座稱得上建筑的房子,總是物化了一個時期的思想和技術,總是物化了一個人的人生觀,物化了一個時期的文化。
《世界建筑》世界建筑雜志社 1990年第2,3期合刊
《賴特》 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