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觀經濟與股市波動的相關性研究
于泳
[摘要] 反映國民經濟總量指標的國民生產總值與上證綜指的年相關系數為0.08,月相關系為-0.245。國民生產總值的構成中居民消費、投資與上證綜指呈反向關系;外貿呈相關關系,年相關系數為0.72,外貿進出口總額滯后一年的相關系數為0.81。
金融機構各項貸款、M2指標與上證指數呈完全同步的變化。
外貿進出口的三分之二來自美國、日本,美日經濟的衰退直接影響我國外貿總值,從這一指標考察,上證指數將是悲觀的預期。
隨著股市運作的逐步規范,上證綜指必將反映國民經濟的總量變化,2001 年下半年股市變化已經有了反映國民經濟變化的端倪,即國民經濟處于一個大的下降通道中。
國有股減持、違規資金的查處、股指期貨的推出以及機構投資者的發展,對股市的變化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作為一種政策或是一種工具,不可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根本在于國民經濟的好轉,上市公司投資價值的提高。
股市是反映國民經濟狀況的一個窗口,股市的興衰直接反映國民經濟發展的好壞與快慢,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國民經濟的發展。但是,從根本上來說,國民經濟的發展決定著股市的發展,而不是相反。因此,國家宏觀經濟狀況以及對國民經濟發展有重要影響的一些因素都將對股市及股市中存在著的各種股票發生顯著作用。
本報告從宏觀經濟的大背景出發,考察國民生產總值的變化對股市的影響程度,分析GDP構成中投資、消費、外貿對股市的作用力,同時對股市波動中的貨幣政策的影響因素及傳導機制加以描述,以期能從宏觀經濟的大背景中揭示股票市場的周期變化規律。
一、宏觀經濟周期與股票市場變化
1.1宏觀經濟與股票市場
為了盡可能全面的反映宏觀經濟與股票市場的變化,我們截取了十年的GDP季度資料和股市的月度資料以觀察其相關的變化,這里股市的波動以上海證券交易所的上證綜指作為觀察樣本。
從觀察的情況看,自94年開始,國民經濟處于一個大的下降通道中。從經濟周期的角度出發,機關年紀處于衰退階段。一般說來,在經濟衰退時期,股票價格會逐漸下跌;到危機時期,股價跌至最低點;而經濟復蘇開始時,股價又會逐步上升;到繁榮時,股價則上漲至最高點。這種變動的具體原因是,當經濟開始衰退之后,企業的產品滯銷,利潤相應減少,促使企業減少產量,從而導致股息、紅利也隨之不斷減少,持股的股東因股票收益不佳而紛紛拋售,使股票價格下跌。當經濟衰退已經達到經濟危機時,整個經濟生活處于癱瘓狀況,大量的企業倒閉,股票持有者由于對形勢持悲觀態度而紛紛賣出手中的股票,從而使整個股市價格大跌,市場處于蕭條和混亂之中。經濟周期經過最低谷之后又出現緩慢復蘇的勢頭,隨著經濟結構的調整,商品開始有一定的銷售量,企業又能開始給股東分發一些股息紅利,股東慢慢覺得持股有利可圖,于是紛紛購買,使股價緩緩回升;當經濟由復蘇達到繁榮階段時,企業的商品生產能力與產量大增,商品銷售狀況良好,企業開始大量盈利,股息、紅利相應增多,股票價格上漲至最高點。
從我國的情況看,93年實施宏觀調控政策以來,國民經濟的總量指標在11.2-7%之間波動,沒有出現大起大落的現象,經過三次統計平滑處理的資料顯示,國民生產總值的增長速度處在一個緩慢下降的通道中。而同期上證綜合指數僅在92、93年同國民生產總值有趨同的趨勢外,其它年份與國民生產總值的趨勢完全背離,以月份考察的上證綜指常常出現大幅震蕩的現象。但總體而言,上證綜指處于于大的上升通道中。我們以十年的年動態數據計算的國民生產總值與上證指數的相關關系表明,其相關系數僅為0.08。以季度動態數據測算的相關系數竟然為-0.245。經濟周期理論所闡述的觀點與現實情況完全不同。
二、GDP相關指標與股市變化
2.1固定資產投資
固定資產投資一直是拉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從“六五”到“八五”時期,除1989、1990兩個特殊年份之外,其余年份投資和GDP均保持了高速增長態勢,而且投資增長速度在很多年份均高于甚至是大大高于同期GDP的增長速度。“六五”時期,投資增幅高出GDP增幅8.7個百分點;“七五”時期為8.6個百分點;“八五”時期為24.9個百分點。進入“九五”以來,這種狀況發生了很大變化。與固定資產投資增速持續下滑相對應,同期GDP可比增長速度也呈逐年下滑趨勢;另外,投資高出GDP的幅度也明顯縮小,1996年為5.2個百分點,1997年二者持平,1998年為6.1個百分點,1999年則呈逆趨勢,GDP增幅高出投資增幅2個百分點,成為改革開放以來繼1989、1990年之后的第三個投資增速低于GDP增速的特殊年份。2000年,為刺激經濟,政府加大了固定資產投資力度,同年投資增幅達到9.26%。進一步對影響2000年GDP增長的主要因素進行分析可以發現,2000年投資對經濟的促進作用比較明顯,這與1999年的情況截然不同。據我們測算,2000年投資對經濟的貢獻與消費對經濟的貢獻率基本持平達到40%左右。1999年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77.5%,拉動經濟增長5.5個百分點,比1998年分別高出20.5和1.1個百分點;而1999年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僅增長5.1%,低于同期GDP增幅2個百分點,比1998年下降8.8個百分點,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28.2%,比1998年下降10.9個百分點,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為2個百分點,比1998年下降1.1個百分點。為擴大投資需求,政府連續出臺了一系列相關的經濟政策,包括繼續增發國債用于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對企業技術改造進行財政貼息;繼續降低利率,活躍股票市場,開征儲蓄存款利息所得稅;對投資方向調節稅實現減半征收;出臺《個人獨資企業法》等。尤其是1999年中央繼續發行國債用以擴大投資需求,其力度之大為改革開放以來的首次(全年共發行1100億元),而同期的固定資產投資增長速度仍然十分低迷,且低于同期GDP增長速度,成為制約經濟增長的主要矛盾。
從資本市場而言,我國目前的資本市場發育還很不成熟,政府、企業、居民各不同的投資主體之間的資金難以進行有效的調劑。政府、企業、居民作為固定資產投資的主體,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中扮演的角色是不同的。其中企業投資是固定資產投資中最主要的組成部分,其次是政府投資,最后是居民個人。與投資地位相對照,全社會資金在各投資主體之間的分配則完全呈相反的格局。改革開放以來,部門之間的資金余缺狀況為:政府由資金結余部門轉變為資金短缺部門,短缺資金占GDP的比重在1%以上;企業一直是資金短缺部門,且資金缺口不斷擴大;居民一直是資金結余部門,且結余份額越來越高。根據對2000年資金流量的測算,政府部門短缺資金為1000億元,非金融企業短缺資金為12100億元,居民個人結余資金為16000億元。不同投資主體之間的資金余缺狀況表明,要實現投資的快速增長,只有對不同投資主體間的資金進行合理調劑,也就是說,通過合理渠道,將相對次要投資主體居民的閑置資金轉化為主要投資主體企業和政府部門可使用的資金。而我國目前資本市場的格局顯然不能滿足有效調劑資金的需要,企業尤其是大量的中小企業很難從目前的資本市場上籌集到資金。首先是銀行貸款受到限制。銀行部門一般不愿意為民營企業或中小企業貸款,因為他們感到發放貸款的風險與收益不對稱。1998年以來,為擴大內需,刺激民間投資增長,政府陸續出臺了一系列有關政策,其中影響比較大的是1998年中央政府首次要求銀行系統“增加向中小企業貸款”,各個國有銀行先后成立了中小企業部,同時為鼓勵銀行將信貸資金向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傾斜,政府還相應提高了銀行向中小企業貸款利息的浮動范圍。但由于經濟運行過程中的諸多矛盾以及民營企業本身一些固有的缺陷,使銀行對其貸款存在抵押擔保難、跟蹤監督難和債權維護難等問題,實施效果并不明顯。其次是直接融資渠道狹窄。我國的直接融資方式從一開始就主要面向國有大中型企業,目前為了解決國有企業的困難,促進其機制的轉換,要求股票市場要優先服務于國有大中型企業,為國有企業的改革和發展創造條件。而中小企業的發展空間相對十分狹小,且市場進入門檻高。《公司法》規定,股份有限公司申請上市必須已經連續三年盈利,上市公司所流通股本應在5000萬元以上。而大部分中小企業經營規模都較小,產業層次低,與國家對企業上市規模和優先產業的要求存在著一定的距離,客觀上加大了中小企業上市的難度。我國上市公司中非國有經濟控股企業所占比例不到10%。三是缺乏風險投資機制。風險投資是一種將資金投向風險較大,具有較高技術含量以謀求高收益的特殊商業性投資活動。美國IT產業的崛起與風險投資業和NASDAQ系統的發展關系密切,20世紀80年代、90年代風險投資業在美國興起,極大地支持了計算機等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我國的民營企業經過二十年的迅速發展,已經進入“二次創業”過程,一批高科技民營企業正處在起步和成長階段,需要相應的創業機制予以扶持,其中最為關鍵的是建立風險投資機制。而目前我國對風險投資的扶持還基本處于起步階段。
投資的增加主要表現在對宏觀經濟的影響,其傳導機制是投資增加→經濟回升→股票市場上漲。其對股票市場的直接影響在我國目前的市場狀況下可能的表現形式是部分以投資為理由的貸款違規進入股市,但由于資料的限制,我們無法對這部分資金的影響程度作出判斷。但就理論而言,固定資產投資不直接作用與股市。下表從固定資產投資的年度和月度變化也反映了這種現實。
2.2消費
在我們前面的論述中,已經表明GDP處于下降通道中,GDP的下降除投資的影響外,消費需求不足是另一因素。我國GDP的增長率在1992年達到14.2%的罕見高度之后呈現逐年回落態勢,到2000年,回落了6.2個百分點。這一周期的回落與1992年以前的增長率波動有著根本的區別:一是三大產業的增長率同時出現了回落,其中工業增長率回落11.3個百分點是主要因素。二是回落持續的時間比以往任何一個周期都長,而且目前仍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