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元代站赤登記簿初探
陳高華
【 正 文】
一
20世紀(jì)初,俄國探險家科茲洛夫從我國內(nèi)蒙額濟納旗黑城遺址,盜走大批古代文書。這批珍貴的文獻,一直收藏在俄國科學(xué)院東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很少有人問津。90年代,在中、俄兩國學(xué)術(shù)界共同努力下,得以問世,名為《俄藏黑水城文獻》,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此書由漢文部分、西夏文世俗部分、西夏文佛教部分組成。漢文部分共6卷,主要是西夏時期的佛教經(jīng)典和世俗文獻,亦有一部分元代官私文書,收在漢文部分第4卷內(nèi)。 眾所周知,新出土的各個時代官私文書是一種真正的原始文獻,對于研究該時代的社會面貌具有重要的價值。唐代的敦煌土魯番文書便是最典型的例子。額濟納旗黑城遺址先后出土的元代文書,雖然數(shù)量或質(zhì)量都無法與敦煌土魯番文書相提并論,但對于元史研究來說,仍有不容忽視的價值。在《俄藏黑水城文獻》問世以前,已經(jīng)出版的刊布元代黑城文書的文獻主要有:《斯坦因中亞第三次探險所獲漢文文書》(《Les Dacuments Chinois De Sir Aurer Stein en Asie Centrals》,edited by The Henri Maspero,London,1953),此書第5章《西夏和蒙古時期的黑城文書》收錄斯坦因在黑城所獲元代文書。《黑城出土文書(漢文文書卷)》一書,由內(nèi)蒙古文物研究所、阿拉善盟文物工作站、李逸友共同編著,科學(xué)出版社1991年出版)。此書收錄的是我國學(xué)者于1983、1984年兩次在黑城發(fā)掘所得。還有一些元代黑城文書,散落于各處,有待整理。總的說來,這兩種文獻中的元代黑城文書,得到了較多的利用;而上面所說《俄藏黑水城文獻》中的元代文書,由于出版較晚,以及其他原因(如只有圖版而沒有抄錄文字,等等),迄今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本文擬對《俄藏黑水城文獻》中的元代文書作初步的探討,對象是其中被定名為《甘肅行省寧夏路支面酒肉米鈔文書》的兩件文書。圖片序號分別是TK204和TK248,均收在該書漢文部分第4卷。我們擬從轉(zhuǎn)錄文字入手,力求準(zhǔn)確,不加標(biāo)點,然后再對其中的史實作一些考訂,說明其特有的價值。同時也援引上述其他兩種文獻中的同類文書,以資比較。在抄錄文字時,每遇提行在原文每行結(jié)尾用附圖 表示,缺損字每個用□表示,缺漏較多時則用附圖表示。原件登記地方官員時都要比諸王位下使臣低半行,以示身分的區(qū)別。本文轉(zhuǎn)錄時對此不加區(qū)別。 本文的寫成,是與上海古籍出版社蔣維崧同志的熱情幫助分不開的,在此我謹(jǐn)向他表示衷心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