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馬克思經濟學與新制度經濟學“人的本質”思想比較
郭毅
【摘要】文章通過對馬克思經濟學經典著作中"/L的本質”思想的解讀,并與新制度經濟學關于人的本質與人的行為假定進行比較.說明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思想的主要內容和基本特征。在此基礎上,運用馬克思“人的本質”思想闡釋“以人為本”這一科學發展觀的核心,以此說明科學發展觀關于發展基礎、發展目的和發展條件的科學內涵。 【關鍵詞]馬克思;新制度經濟學;人的本質;以人為本;科學發展觀
與西方經濟學一樣,關于人的本質和人的行動方式的理解也是馬克思經濟學的邏輯基礎,“任何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但現在國內所進行的馬克思經濟學或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研究卻往往忽略了這一重要的理論前提,而許多對馬克思持批評態度的西方經濟學家注意到了馬克思經濟學的人學基礎,卻簡單地將馬克思經濟學視野中的“人”理解為只具有抽象的階級屬性的人。例如,新制度經濟學的代表人物諾思就認為,馬克思關于長期社會制度變遷的理論“只有通過階級斗爭才能得以實現”,由此認為馬克思的理論“未能解釋問題的全部”。。這不能不說是對馬克思思想的一種曲解。因此,對馬克思經濟學與新制度經濟學關于“人的本質與人的行為”的思想進行界定與區分,是我們準確把握兩大經濟學說體系理論區別的關鍵所在。 一、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的具體思想內涵 馬克思對人的本質和人的自由的理解,與科學實踐概念的提出密切相關。1845年春天誕生的《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標志著馬克思哲學邏輯內部矛盾的一種科學解決。在新歷史觀中,馬克思指出,一切生產實踐都是個人“在一定的社會形式中并借這種社會形式而進行的對自然的占有”。如果說自然界的人化生成意味實現人的自由的自然界限被不斷突破的話,人們借以進行物質改造的社會形式則是制約著人的自由的社會界限,狹隘的社會交往方式是市民社會個人盲目異在的根本原因。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馬克思對“社會關系”的外延作了具體說明,“生產關系總合起來就構成所謂社會關系”,并指出包括生活資料、勞動工具和原料在內的資本“也是一種社會生產關系”,這些社會關系是個人“互相交換其活動和參與共同生產的條件”。。個人作為人的本質的實現程度,個人獲得自由的相對空間,取決于他對社會關系具體的、歷史的占有程度。因此。“現實的、有生命的個人”如何行動,個人的利益滿足和自由實現程度,取決于他在具體的社會交往關系中的地位,取決于他對社會財富的占有方式和占有程度。“社會關系的總和”是“物的和個體的活動借以實現的必然形式”。 具體而言,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總和”的論斷,包括以下三個方面內涵。 第一,實踐是人的本質的首要特征。生產勞動實踐活動又是以分工、協作等社會化形式進行的,現實的個人究竟以何種方式參與社會,取決于個人對物質資料的占有方式,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各種交往關系。現實中的每一具體的、有差異的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財富占有狀況、交往對象、政治資源、倫理情感等等,從個人占有的這些“社會關系的總和”可以看出他或她是怎樣的一個人,體現出其具體的本質規定性。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認為具體的個人是“許多規定的綜合”、是“多樣性的統一”。 第二,在構成具體個人的多元規定性中,個人的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居于核心地位,決定著他的其他方面屬性。“個人怎樣表現自己的生活,他們自己就是怎樣。因此,他們是什么樣的,這同他們的生產是一致的——既和他們生產什么一致,又和他們怎么生產一致。因而,個人是什么樣的,這取決于他們進行生產的物質條件。” 第三,具體的人的本質和人的行為方式具有社會歷史性特點。每一個人“生產力、資金和社會交往形式的總和”0都是在具體的、歷史的實踐方式中獲得的,個人在社會關系占有上的差異性又直接表現為每一個人的局限性,它既是個人活動的實現條件,也是個人活動的客觀界限,它規定了個人活動的具體方式和個人獲得自由的相對空間。“生活的生產方式以及與之相聯系的交往形式是在這些束縛和界限的范圍內運動著的。”個人所占有的社會關系總和成為規定個人活動的約束條件,決定了他或她行動的特點和方式。 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然而,在社會生產力發展的特定歷史階段,由于技術分工和生產資料的私有分割,每一個人都被局限于狹隘的社會關系結構之中,因此,人的行為受到他或她所擁有的社會關系結構的制約,帶有特定社會關系結構的特點;并且,分立還造成個人的生產、消費等經濟行為失去了直接的社會性,因而還需要在社會交換關系中確證這種社會性,人的這一行為目的對于我們理解馬克思經濟學具有較為重要的意義。 二、新制度經濟學關于“人的本質”的解釋 新制度經濟學關于人的本質與人的行為特點的理論解釋是對西方經濟學理性主義傳統中相關思想的延承與發展。經濟學鼻祖亞當·斯密提出了系統的“經濟人”假定。亞當·斯密認為,“經濟人”具有兩個基本屬性:一個是自利性,即時刻關心自己的個人利益,努力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滿足;二是完全理性,即能夠在既定的約束條件下最充分地掌握關于自我和社會的完整信息,并能夠準確找到實現自我福利或效用最大化的最有效途徑。在此基礎上,亞當·斯密進而提出著名的“看不見的手”,說明在自由放任的市場機制下,恰恰是追逐私利個人完全理性的充分張揚,使得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走向一致。“看不見的手”的經濟學意蘊在于:自由市場中社會福利最為缺失的環節同時也是最能使個人獲得最大私利的環節,因此,個人的逐利努力會自發實現資源在全社會范圍內的有序合理配置,在實現私人利益的同時也使社會福利獲得增進。可見,“看不見的手”作用機制的有效性是以“經濟人”假定為前提的,“經濟人”假定設定了古典甚至是新古典經濟學規范分析的前提,從而開啟了經濟學研究的大門。“經濟人”假定在方法論上的變化使新古典經濟學獲得了一個可進行量化分析的前提。通過“經濟人”假定,經濟學家們借助于邊際分析和數理經濟學工具,將新古典經濟學搭建成一座邏輯嚴謹、結構優美的理論大廈,從而論證了斯密的“看不見的手”的作用機制,全面闡釋了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相統一的機理和評判準則。 新制度經濟學吸納了西蒙、納爾遜、西爾伯格等人關于人性的重新理解,對作為經濟學分析前提的人的行為特征做出再解釋。新制度經濟學創始人科斯指出:“當代制度經濟學應該從人的實際出發來研究人,實際的人在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