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慣習”與社會福利思想
未知
[摘要]“慣習”作為一個內化于個體自身的性情傾向和存在于社會福利實踐活動中的各種思想、觀念、意識、態度等要素的總和,把它作為一個研究視角,一種研究方法來對社會福利、福利文化進行研究,從而找出研究社會福利問題的路徑,以及探討社會福利更深層次,更為核心的問題。
[關鍵詞]慣習 福利思想 場域
在注重人力資本發展、在不斷提高社會公民生活質量的今天,在日益追求生活品位的現代社會,“社會福利”已愈益受到公民的重視。我國的“社會福利”思想,在孔子時期就被提出,淵源久遠,在當時也頗具影響,但是因種種因素之影響,其發展仍顯遲緩,與西方社會福利制度相比較而言,并不完善。
“社會福利”這個名詞,對于生活在現代社會里的大部分人并不陌生,有的學者認為:社會福利不僅是為了保障社會成員的最低生活需要,而且是為了保證社會成員在現有生產力發展水平下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它不僅保障物質生活需要,還對精神、文化方面的需要給予保障。有的學者認為,社會福利是指國家和社會通過社會化的福利設施和有關福利津貼,以滿足社會成員的生活服務需要,并使其生活質量不斷改善的一種社會政策。
一、如何研究社會福利思想——“慣習”的特質
綜觀西方國家的社會福利思想,根據其歷史演變、經濟發展、社會結構、文化變遷、倫理道德思想等背景的研究,其福利思想、福利制度的制訂都是“慣習”的指導與牽引。
“慣習”這一理論是法國著名社會學家布迪厄所提出,他認為,“慣習”高于理性,因為它兼顧了個人與社會,當下與歷史。談論“慣習”就是宣稱個體、個人、主體都是社會的、集體的。“慣習”是一種社會化了的主體性,理性之所以受到限制是因為人類思維在社會性方面是受到限制的。正如我們認識的社會福利思想一樣,它不能是絕對的感性也不可能是絕對的理性,因此,只有“慣習”這一理論才能對它進行深刻解讀與詮釋。
布迪厄的“慣習”觀認為:“慣習”是隨著個人不斷接觸的社會境況,經過日積月累而逐漸被灌輸進一整套的性情傾向,這種性情傾向較為持久,也可轉換,將現存的社會環境予以內化,并在有機體內部打上經過調整形塑的慣性和外在現實約束的痕跡。
個人是社會最小的組成部分,個人形成組織,形成社會,由個人的感知與渴望滋生,逐漸形成組織的要求,最終由國家立法保證,社會的制度形成并依法實施,經過實踐的洗禮,這種個體的要求,個體的性情傾向即“慣習”越來越明顯,范圍越來越大,要求日益緊迫,進而形成社會的力量,社會的要求,即形成“社會慣習”。并且“慣習”是隨著實踐的環境而改變的,正如布迪厄在解釋“慣習”與“場域”的關系時指出:“場域形塑著慣習,慣習成了某個場域(或一系列彼此交織的場域,它們彼此交融或歧異的程度,正是慣習的內在分離甚至土崩瓦解的根源)固有的必然屬性體現在身體上的產物”。可見,“慣習”受“場域”的制約,福利思想自然受社會環境的影響。因此,我們把握西方社會福利制度只要從它的思想高度出發,把握它的核心思想——它的“慣習”觀,就會對社會福利思想的初始及發展有了全新的認識與理解。
二、研究社會福利的思想——“慣習”的主旨
社會中應存在怎樣的福利制度,這些福利制度會帶來怎樣的社會作用,這些往往都是受個體的需求,政府的政策,社會的思想而決定,然而這些思想與準則并非一成不變,凝固冥化,而是隨著時間的變遷,客觀物理變化而改變。以布迪厄的“慣習”觀出發來探究這一理念,恰到好處。布迪厄的“慣習”所指的不是個體的、技能性的熟練習慣,而是一種集體性的、持久的、規則行為的生成機制。布迪厄強調“慣習”一詞的關鍵是“稟性”。個體稟性的形成,是社會化的過程,是社會化的結果,我們正是在尊重個體稟性的同時,遵循社會化的規律,遵循社會發生發展的法則,而制定社會福利政策,形成社會福利思想。
不論是社會學家所認為的,社會福利可以解決社會問題(特別是貧富懸殊、分配不公問題),以維持社會穩定,和諧均衡地發展;還是經濟學家所提出的,社會福利是為了保證勞動力的再生產和經濟資源的可持續發展;或者是政治學家的社會福利是為了維護統治階級的政治地位,保證政治秩序,再或者是法學家們所說的,提供社會福利是國家義不容辭的責任,享受社會福利是公民的基本權利等等,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無論是受何種理念支配,其均可歸根于當時的社會思想和文化價值觀念,受當時的“社會場域”所制約,所驅使,既有歷史的繼承與摒棄,又有隨當時“社會場域”而重新建構的思想和理念,進而建構其社會福利制度,其思想和文化觀念可以被認為是“福利思想”,其形成可以被認為是“褔利慣習”的支配與主導。
“慣習”理論讓我們認識到,性情傾向、思想觀念是在實踐中獲得,持續不斷地發揮各種實踐作用,而且又不斷地被結構形塑而成,不斷地處在結構生成過程之中。“慣習”這種主觀與客觀并存、實踐與理論并存的特殊理論,是一種頗具意義的理論,并十分有助于應用到社會福利思想的研究之中。
三、研究社會福利思想的意義——“慣習”的品質
在研究各種社會福利制度模式中,很多學者采用福利意識形態作為分類的標準。很明顯,社會福利制度的形成和發展,其福利思想占據主導地位。社會福利思想與社會福利觀念具有密切的聯系,兩者之間既有聯系也有區別,簡單地說,社會福利思想的形成和發展是社會福利觀念形成和發展的基礎,社會福利思想明顯地體現出階段性、具體性和微觀性,而這恰恰與“慣習”的品質相通,相融合。對于“慣習”的明晰理解就是“慣習”是銘刻于身體之中的、成為一種塑造某種傾向、某種理念的本能技能,并深受實踐的制約與導引,是典型的本性與實踐相融、相協調的知性理論體系建構,智性的實踐體系生成。它具有主動生成性,能夠即時把場域或周圍環境中的新因素納入自身,從而進行調整和重塑自身,并重新建構實踐對象,作為外在社會性在體內的積淀因素,在實踐中呈現為一種操作行為和操作技能。
社會福利思想的不斷演變與進步,體現著“慣習”的優秀品質,隨著社會的變遷而發展,隨著社會的要求而改變,隨著社會的進步而創新,是社會福利場域中的最基本的“慣習”。
社會福利制度的改革和重建是當下中國制度建設的一項重要任務,我們必須認真研究西方社會福利思想的傳統和現狀,并與我國的社會福利思想相比較,從“慣習”的品質出發:從微觀上以人本主義為準則,充分考慮個人的實際需求,以最大能量地滿足個體需要;從經驗上以實踐為立足點,抓緊抓實,以點至全,做到全面而周到;從宏觀上以社會進步、經濟增長、提高全民生活質量為目標,制定科學、合理、可行的社會福利政策,明晰社會福利場域中的“慣習”,使人們能夠深刻了解和解釋社會世界,構建適應中國本民族特色的社會福利思想與社會福利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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