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的馬云，似乎不是eBay預想的那樣“一點點斤兩”，在期望淘寶網自己流血而亡的計劃落空后，eBay不堪重負“甩掉”易趣，就在淘寶得意洋洋地要做一個“土得掉渣的網站”的時候，局勢似乎變得復雜，拍拍以破壞者的姿態橫空出世。

于是，在國內的C2C市場上，又演變成3匹狼的僵持與廝殺……

營銷老總的行為與精神模式一般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激情式或者感性式；另一類是理性式。前者表現為具有反理性精神的農民起義式。

1999年成立的易趣經歷了中國網絡經濟的瘋狂與寂靜，占據著70%的市場份額，而且擁有良好的品牌優勢和用戶基礎，eBay易趣由此在中國網絡賣場中占據了絕對優勢。然而新生的淘寶憑借著“免費”與“支付寶”兩顆利齒，不斷蠶食易趣的份額，最終徹底打敗eBay易趣，這期間的本土智慧與美國思維之交鋒，是極其耐人尋味的。

邵亦波：先驅與先烈只有一步

邵亦波有神童之稱，高一時謝絕上海交通大學直升機會，是中國以全額獎學金赴哈佛讀本科的第一人，后舍卻多家公司的高薪誘惑，回大陸創業。1999年8月，易趣在上海創立，剛回國的時候，邵亦波的英文比中文講得好。頂著“假洋鬼子”的嫌疑，邵亦波堅持說，他的思維習慣“大半是中國的方法，小半是美國的方法”。可在實際的工作中，邵亦波非但沒有做到“大半是中國的方法，小半是美國的方法”，更完全顛覆他的最初計劃，即實際操作的是“小半是中國的方法，大半是美國的方法”，這為他的發展埋下了雷區。

2002年，中國互聯網尚未走出寒冬，唯易趣獨占輝煌，其電腦與網絡產品的月平均交易額超過1000萬元人民幣，分布于全國各地的買家人數累計超過10萬人。在當時，邵亦波激情滿懷：“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三到五年里面，我們能夠把易趣做成中國最大的‘商業街’，當易趣交易量與王府井、南京路相當時，易趣就成功了?！?/p>

為敦實知名度，易趣先后動用重金在新浪、搜狐、百度、Google上投放大量廣告，依靠著巨額的廣告和市場投放，易趣網發展了大量客戶。然而，這種用資金換取知名度的做法與網絡泡沫時代的燒錢方式如出一轍，大量資金內耗導致易趣的資本運作出現了嚴重內傷。

窘境中，邵亦波無力拒絕eBay拋來的橄欖枝。

2002年3月，eBay投資3000萬美元現金獲得易趣33%的股份。2003年6月，eBay完成了對易趣的全資收購，涉及金額高達1.8億美元。與此同時，邵亦波退出，新的掌門人吳世雄上任，eBay易趣與Skype實現全面對接，但是吳世雄在能力上并沒有超越邵亦波。雖然吳上任的5個月后就宣布實施“安全支付”計劃，即eBay旗下的金融品牌——安付通正式成為交易的付款方式。但是eBay易趣無論在即時通訊、網上支付，還是進入B2C等策略上都慢淘寶一步。如此一來，eBay的中國之行并沒有因為eBay這樣的平臺而獲得成功，最終，不堪重負的eBay決定金蟬脫殼。

2006年12月，TOM在線與eBay易趣一起對外宣布成立合資公司，新公司中文名為TOM-易趣，由王雷雷擔任CEO。王雷雷豪言曰：“要在半年的時間內找到可行的盈利模式?！钡趵桌椎膲粝氩⑽闯烧妫?008年3月底，剛剛公布的TOM集團（02383.HK）2007年業績顯示，公司5年來首次虧損，虧損額為2.974億港元。

淘寶網的吉祥物是一只螞蟻，正如華納電影《別惹螞蟻》所描繪的螞蟻雄兵一樣，淘寶的 “螞蟻”在中國市場的力量，遠不是惠特曼所謂的“小競爭對手”。她稱中國市場上的一大群“小競爭對手”僅僅會對eBay的“腳踝”造成打擊，eBay將 “毫無懸念”地成為中國市場的勝利者。對此，國內有報紙評論說，如果eBay僅僅是“腳踝”受到了打擊就已經被打敗，這令人聯想到了阿基琉斯——阿基琉斯出生后，母親為了使他能刀槍不入，便把他浸入冥河水里，但他被母親捏住的腳踵未能浸到冥河水，成了他的致命弱點。阿基琉斯殺死赫克托爾后繼續建立了許多功績，后來他被帕里斯射中腳踵而死。

中國市場這塊大蛋糕，早已讓eBay眼紅，只是苦于在中國沒有渠道。阿里巴巴是當時國內唯一的一家經營B2B電子商務的網站。于是，從一開始，這就注定將是一場“螞蟻對大象”的戰爭。而這場戰爭的關鍵要素就是馬云的“倒立者贏”。據說，在淘寶，人人倒要會倒立，這是加盟淘寶的最基本要求。通過這個規則，我們也會發現：淘寶擅長超常規戰，淘寶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建立并迅速成長起來的。

2003年“非典”期間，阿里巴巴的用戶會感覺比較奇怪，有時撥打服務電話，會傳來老人的聲音：“喂，這是阿里巴巴?！币驗椋⒗锇桶陀腥烁腥玖薙ARS，公司600多名員工都被隔離在家，電話也都轉到了家里。當時，只有八九個人免于被隔離，這是因為他們事先已經秘密開進了馬云湖畔花園的家。3月的一天，他們被叫進了馬云的辦公室，桌上有一沓厚厚的英文合同。馬云說如果簽了這個合同，就要立即“從這個公司消失”，另有事情要去做，但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透露，甚至跟父母也不能講。當然，有誰不愿意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說完，馬云遞給他們一人一份合同，是英文的，并如實地告訴他們：只要你簽下你的名字，就必須保證10個月以內你不能漏出一點點風聲，而且你簽了合同就意味著你離開了我們公司，關于新公司的一切也不能告訴別人。在粗粗看完英文合同后，一一都簽了字，心思縝密的馬云選擇在秘密中創造淘寶網，當時的八九個人，包括孫彤宇、王帥等人。

淘寶網剛成立的時候，網上沒有產品，為造人氣，馬云等人只好自己人湊產品，然后就在網上你買我的東西我買你的東西。過了一段時間，阿里巴巴內部網頁上出現一篇文章，是內部一名員工寫的，他呼吁公司高層要高度注意一家新成立的小公司，它可能會成為我們日后的對手，它是淘寶網，這家名叫淘寶的公司雖然小，但是它很有威力，想法很奇特，而且它的構思跟我們阿里巴巴很像。淘寶的阿里巴巴的工作人員開始跟帖，說已經注意到這家公司了。后來又有人發貼說，他們已經通過IP地址測試到這家公司就在杭州，就在我們阿里巴巴的附近。7月10號，馬云宣布，淘寶網是我們自己的，這讓大家歡呼不已。

這就是淘寶的倒立者風格。這個風格也體現在營銷策略上，即針對易趣的收費方法，采取繼續免費的策略。在2005年10月19日，馬云再次宣布“淘寶網將繼續免費三年”。這個宣布是需要勇氣的，分析人士認為，初步預估，淘寶每年需要燒掉至少3億元。雅虎中國前CEO謝文也曾透露，雅虎中國每年需要燒掉2.7億元，淘寶每年花掉的錢超過雅虎中國。兩者相加，接近6億元。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巨大的壓力，盡管免費是對市場的一種巨大投入，對于淘寶的發展過程而言，免費為其后來居上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免費是把雙刃劍。

馬化騰：破壞型的創新者

2006年5月10日，淘寶開始嘗試性的收費，即推出競價排名服務“招財進寶”，隨后在網絡上引發無數口水戰——贏利心切的淘寶網偷雞不著蝕把米，而淘寶網的敗走麥城，成全了拍拍網的突然性進攻“螞蟻搬家’，也正式將二者的暗斗變成明爭。

2007年5月4日，美國《時代》雜志評選出本年度世界100名最具權威和影響力人物，深圳騰訊公司創辦人馬化騰入選“創建家與巨擘”類別。搞技術出的馬化騰把自己的工作分為兩部分：內部看“人的問題”，外部看“未來做什么”。除此之外，終日游蕩在網絡里，不是聊天，不是娛樂，而是在各種犄角旮旯里尋找商機，一旦發現什么合適的創新，就立馬“移植”到騰訊來。對此，民憤很大——王志東曾公開指責馬化騰是抄襲大王，“而且他是明目張膽地、公開地抄”。的確，在騰訊的發展歷程中，從早期的OICQ到最新的拍拍網，無一不散發出些許“抄襲”的味道。只是，用抄襲去理解企鵝帝國的成功，顯然不全面。因為馬化騰絕非一個簡單的抄襲者，他是一個精明的學習者，一個具有商業頭腦的改造者——他懂得如何把握潮流，并懂得將學到的東西進行改進，為我所用。

在拍拍網的2.0概念中，QQ客戶端對拍拍網的整合程度呈現要擺脫瀏覽器的趨勢了：把商品介紹整合至好友頭像信息中，買家感興趣的話隨手點擊一下馬上進入好友的網店，通過QQ與好友商議購買事宜；交易達成后，買家給賣家作出信用評定，并即時反映到QQ用戶資料上，賣家還可以把買家列為VIP客戶，下次交易時提供打折優惠。整個交易流程都是圍繞著QQ來進行，QQ有5.49億的注冊賬號數，這也是拍拍網能夠快速追趕淘寶的關鍵。

此外，騰訊也擁有自己的“支付寶”——財付通。騰訊還添加了“邊聊邊買”的功能，使得買賣雙方可以同時看見同一物品，而這項技術騰訊方面已經申請注冊了專利。

《連線》雜志總編輯克里斯·安德森在《長尾理論》中這樣寫道：“長尾經濟的根本邏輯是，銷售成本越低，銷量就越大?！睂嶋H上，免費就是實現長尾的一個策略。于是，淘寶用免費打敗了易趣，而拍拍也利用免費得以快速成長，獨有易趣因為收費而失去老大的地位。

易趣：市場向左，易趣向右

eBay易趣在2006的新春公司晚會上，上演這樣一個頗含深意的舞臺劇：優雅的豪門子弟eBay 先生提著裝有GMV(C2C企業年度交易總額)的皮箱從美國來到東方樂園上海淘金，但是人地生疏的他，沒多久就被盤踞在此的本土幫派“斧頭幫”劫走了皮箱。深感恥辱的eBay先生為了雪恥，只身到少林寺苦學中國功夫，在這里他遇見了同來習武的師弟PayPal和Skype，他們在中國師父的調教下終于練就了一身好武藝。出師后，eBay先生在兩名師弟的輔佐下，重新回到了上海灘，這次他們以學到的中國功夫戰勝了屢出陰招的對手，從“斧頭幫”手中重新奪回了裝有GMV的皮包，并在虎踞龍盤的中國淘到了真金。但實際上，eBay易趣似乎并沒有學到真功夫，其設想都是一廂情愿的。那么，其困難重重的原因是什么呢？

過早全球化管理，領先10步的敗局。

在eBay易趣成立后不久，美國總部就把服務器搬到美國，eBay易趣的技術平臺迅速國際化。從技術上說，eBay的領先地位絕對無可置疑，但易趣的老用戶們突然發現自己習慣的界面沒了，新的頁面增添了許多新按鈕，很多功能以前從未見過。隨之帶來的問題是，很多用戶也找不到自己需要的按鈕在哪兒，新添的功能也未作說明，不知該怎么使用，有的甚至無法使用。在整合前一年，易趣的團隊就幾乎把全部精力撲在上面，整合后又花了一年時間解決引發的各種問題，如服務器在國外引起的網速緩慢、網頁過濾等問題，此舉起碼浪費了易趣兩年時間。這兩年時間，是極其寶貴的兩年，eBay易趣卻忙于內亂，而不是防御。

本土文化缺失，產品不服水土。

在易趣網被eBay收購之前，買家和賣家還可以通過電話與該公司客戶服務人員溝通。收購交易完成后，eBay將其美國運營模式引入中國，撤銷了為買家和賣家提供的電話，希望他們通過電子郵件提問，或者加入在線討論組。這在美國也許是理所當然，不幸的是，中國消費者并不認可eBay的新模式。他們認為這是缺乏客戶服務的表現。與易趣相反的是，淘寶則允許商家與買家直接溝通，淘寶可以留下地址電話。易趣的母公司eBay忽略了中國市場的特殊性，大多數中國人甚至是到現在還不習慣用電子郵件的形式進行溝通，認為電話更方便、快捷和可信。

另外，eBay在變化多端的市場中反應遲緩，亦是致命的問題。如淘寶網宣布免收交易傭金之后，易趣沒有迅速反擊，當停止了收取交易傭金時，淘寶已經成功“吸客”。

在與咄咄逼人的淘寶的競爭中，易趣的靈活性大大喪失，而在這期間，淘寶牢牢地抓住機會，在網站建設方面多有建樹，推出包括支付寶、社區在線等核心產品。

廣告封殺失敗，大手筆的失手。

“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是毛主席的一句名言。而eBay易趣在與淘寶的斗爭中，過于在戰術上重視對手。

譬如，2003年7月，eBay易趣在中國市場開始采取狠招——啟動大規模燒錢計劃，在付出了比正常廣告高出一倍的金錢代價后，最終成功與新浪、搜狐、網易、TOM等門戶網站達成攻守同盟，使競爭者淘寶網的聲音一度在門戶網站銷聲匿跡。如果這些網站與淘寶等同類拍賣網站產生宣傳方面的合作時，易趣要對合作的網站進行高額罰款。

就在ebay易趣對淘寶實施圍剿的同時，“取巧”的淘寶采取了避實就虛、曲線突破的方式：在數以千萬計的個人網站、路牌和地鐵里做廣告。淘寶大多是在中小型的網站和論壇投放廣告的，雖然中國的門戶網站的人流量很大，在他們首頁做廣告的話，有很大的效果，畢竟中國的門戶網站畢竟只有四到五個。而中國有幾百萬個中小型網站，就算每個網站的人流量為1萬的話，那么整體的人流量照樣可以達到門戶網站的廣告效果，而費用明顯是比門戶網站的實惠多了。雖然網民每天去門戶網站看看新聞什么的，但是更多的時間還是花在中小型網站和論壇，所以從廣告效果和廣告人流量的話，中小型網站和論壇的廣告效果是比較好的。也因此，易趣的封殺計劃陰差陽錯的造就了淘寶更大的市場影響力和宣傳力度。

eBay易趣與新浪等門戶結成的聯盟也沒能維持太久。2004年4月，新浪與雅虎成立合資公司“一拍網”涉足國內C2C市場，開始從eBay易趣口中搶奪市場。而搜狐索性停止了ebay易趣的廣告，宣布與淘寶結成戰略伙伴。至此，eBay易趣的廣告封殺計劃全線崩潰。

當eBay易趣打出 “全球一億五千萬人愛上的地方”口號，希望用全球領導者的身份去打動買家，但收效甚微。因為中國用戶一時半會的，還不至于將交易甚至思維延伸到海外，所以eBay易趣的全球概念也就難以打動用戶。此外，eBay易趣的“要淘寶，上易趣”等廣告口號非但不能封殺淘寶，還替淘寶做了免費宣傳。無論是媒體和用戶都對充滿爭議的東西感興趣，eBay易趣作為領導者主動提及淘寶，自然對淘寶幫忙不少。

淘寶：獨特的生意經

在所謂“淘寶奇跡”的背后，一系列的成功營銷功不可沒。

淘寶是電子商務公司中第一家在電視臺和路牌做廣告的公司，也是將娛樂營銷和體育營銷運用得非常熟練的一家公司。從技術層面上看，eBay易趣更像高貴的貴婦，它引入美國系統，各項技術緊跟潮流；淘寶就是鄰家男孩，聲稱要堅守自己土生土長的個性，讓更多人樂于親近它，接受它。淘寶網有句名言可以佐證：“要讓淘寶土得掉渣?！?/p>

支付寶：新的斧頭。

事實上，網上購物，用戶最擔心的就是用戶誠信和支付安全問題。如果這兩個問題得不到解決，買賣雙方往往就會傾向于同城交易，這樣就影響著整個網上購物平臺的整體性，使單個群體內可選擇的商品減少，對網上交易的發展將是毀滅性的打擊。為保障交易安全，淘寶設立了多重安全防線：全國首推賣家開店要先通過公安部門驗證身份證信息。現在又有了手機和信用卡認證；每個賣家有信用評價體系，記錄了交易價格等信息，如果賣家有欺詐行為，信用就會很低。畢竟，安全問題一直是眾多消費者質疑網上購物的主要原因。

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欺詐的行為發生，2003 年 10 月，阿里巴巴創建獨立的第三方支付平臺——支付寶，正式進軍電子支付領域，2005年6月8日，阿里巴巴公司宣布，支付寶全面升級，支持外部商家和買家使用，賣家在淘寶之外的網站開店，或者買家在其他網站購物，都可以用支付寶進行交易。用戶在使用“支付寶”的過程中遭遇欺詐時，可以全額賠付。支付寶是中國第一個推出了確保網絡交易安全的產品，讓網絡交易真正變得“天下無賊”。

免費為淘寶發展奠定基礎，而淘寶獨特的誠信評估體系和重金打造的安全支付體系——支付寶，就是淘寶甩開易趣等對手的決定性力量。也因此，在很多人看來，支付寶已經成為馬云手中“新的斧頭”。馬云以及他的阿里巴巴和淘寶搶先的可能不止一步，因為馬云有更大目標——把支付寶打造成普遍的第三方支付平臺，那將是一種“一統江湖”的雄心。

淘寶旺旺，走親民路線

有效的溝通是淘寶的另一大法寶。許多購物網站、拍賣網站一直是以論壇的方式進行溝通的，比如易趣。買家賣家并不能及時地就商品買賣進行答復，這給網購者帶來了不便。淘寶網通過特有的溝通方式——“淘寶旺旺”，一種類似QQ的聊天工具，從而解決了這一問題?！疤詫毻奔闪思磿r的文字、語音、視頻溝通、以及交易提醒、快捷通道、最新商訊等功能，因其溝通的即時性而備受賣家買家歡迎，孫彤宇曾說過，“淘寶是一個做生意和交朋友的地方”，“一些人在淘寶遇到可以和他們結婚的另一半，中國人做生意并不僅僅在意錢的多少，他們也很在意感覺?！边@符合中國人做生意的習慣，因此深受買賣雙方的歡迎?？梢?，通過全面的關注和持續的改進贏得顧客滿意，對一個企業的發展非常重要。

eBay易趣為了控制收費，要求買方必須在拍下商品之后才能與賣方聯系，且不支持私下溝通。淘寶網則為網民提供了一個自由的買賣空間，任何人都可以在這里買賣任何商品。而自由的交易方式為“淘寶”網帶來了居高不下的點擊率，也成就了淘寶今日的輝煌。早在2006年，淘寶網交易總額即突破169億元人民幣，比2005年80.2億元的交易額增長了110%，僅淘寶一家公司的交易額即突破2005年中國C2C(個人對個人交易)市場全年交易總額。這一數字超過了易初蓮花2005年在華營業額(100億元)和沃爾瑪2005年在華營業額(99.3億元)，更是北京王府井百貨集團2005年銷售額的2.6倍。

炒作，巧借娛樂打天下

馬云是最早發現互聯網和娛樂結合是必然趨勢并付諸實踐的人之一，一部《天下無賊》，讓淘寶網賺盡風頭。淘寶不僅在《天下無賊》中采取了常見的廣告貼片、海報宣傳、新聞發布等宣傳推廣手法，而且還把道具拿到網上拍賣。

觀眾從片中不僅能看到諾基亞的手機，還能看到“淘寶網”的小旗，而《天下無賊》中所有明星使用過的道具也都被擺到淘寶網上去拍賣，劉德華的數碼攝像機、開機儀式上的藏式馬靴和禮帽到李冰冰的數碼相機，這些商品雖然一元起價，但明星效應使得劉德華的皮褲被炒到20000元，無形中增加了用戶關注度。另外，《手機》里的摩托羅拉手機、《天地英雄》中姜文的寶刀、《鐵齒銅牙紀曉嵐》中紀曉嵐的煙袋鍋、《劉羅鍋》中的轎子、《少年天子》中的龍袍、《空鏡子》中的梳妝臺等道具，都被放到淘寶網上進行拍賣。

為了宣傳“支付寶”，淘寶網再拿《天下無賊》說事，請出了華誼兄弟公司的老板王中軍擔綱，拍一部專為“支付寶”搖旗吶喊的廣告片。由于廣告片中聚集了葛優、傻根、范偉、馮遠征等電影中的原班人馬，因此被譽為《天下無賊》續集。廣告片延續了電影的故事：傻根不傻了，相反卻通過全新的網絡安全支付產品——“支付寶”，將其掙得的6萬元辛苦錢匯回了老家，也免掉了匯款“可以買一頭驢”的手續費，而片中及時地推出了廣告詞：“用支付寶，天下無賊”，“支付寶”安全的理念借此傳達無遺。

馬云在商場上是一個作秀的高手。其中，最經典的就是每年一期的“西湖論劍”。不僅按照金庸武俠小說寫到的邀請到各路“武林高手”捧場，更是把金庸、克林頓等名人也請到杭州。這不僅對淘寶， 也對馬云麾下的其他網站如阿里巴巴等有著錦上添花的品牌力提升。

拍拍從一開始就是以破壞性挑戰性形象出現的。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拍拍網推出的“螞蟻搬家”活動，當淘寶開始“收費”，拍拍網“大雨來襲，螞蟻搬家”的廣告詞更讓人浮想聯翩。同時又因活動以免費為主要特點，著力吸引淘寶賣家倒戈加盟——在其首頁顯著位置甚至設置了“淘寶店主搬家簽到處”，打出“將免費進行到底”的旗號，做出“搬家就送推薦位，開張就送大紅包”的承諾，甚至可以直接將淘寶的信用度導入拍拍網中。

有趣的是，拍拍網的整個“螞蟻搬家”行動幾乎全部都是通過QQ的平臺進行推廣的，鼓勵其他C2C平臺搬遷過來的賣家直接將第三方平臺的信用度導入拍拍網，并作出“搬家就送推薦位，開張就送大紅包”的承諾，這是針鋒相對的挑戰。

C2C行業在中國一直都被視為燒錢的行業，做著以金錢換用戶數字的事情。但是，當淘寶和易趣大打廣告戰，搶著占領電視屏幕、公交車站臺廣告的時候，拍拍網卻在無聲無息地通過自己的QQ平臺進行著網絡宣傳戰。QQ客戶端、QQ網站等載體上都能夠看到很多的拍拍網廣告，拍拍網在利用騰訊內部推廣資源方面是騰訊所有業務當中排第一的。事實上，在已經存在于QQ當中的網絡人際關系之上，再發展出“賣與買”的關系是并不困難的事情。

未來：路在何方？

在我國的C2C市場中，免費幾乎成為了一切互聯網企業切入市場的利器。然而，C2C從業者也不得不面臨贏利的壓力，因為一個網站要生存與發展，贏利是必然的選擇。

淘寶靠免費策略從易趣手中奪取了超過半數的市場份額，成為了國內最大的C2C電子商務平臺。但這一策略也引起騰訊的效仿，主要競爭對手易趣eBay、TOM易趣也相繼以免費或降價來跟進。為占領市場，騰訊、淘寶等C2C網站們“前仆后繼”地選擇了“免費”策略，而當營收業績成為每個企業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時，用戶們的C2C饕餮午餐，還能享用多久？

“一網不撈魚，二網不撈魚，三網撈個大尾巴魚”。眾多的電子商務網站忙碌著在網上淘金，很多網站做夢都想撈個大魚，但美夢醒來，是夢想殘忍的破滅。在中國電子商務短短8年的歷史中，相似的故事一再重演：當初易趣在嘗試收費時遭遇扛著“免費”大旗的淘寶網，于是賣家們奔向淘寶，免費成為主流；當淘寶嘗試用收費來規范市場秩序，又殺出個拍拍網，這使淘寶的嘗試性收費在誕生之時就伴隨著曲折與坎坷。

現階段，無論是被淘寶打敗的易趣還是淘寶或者后來者拍拍，一切跡象似乎都在昭示，如今的C2C，還處在“賠錢賺吆喝”的階段，收費和盈利，一切都顯得那么遙遠——一如佛教中的餓鬼，“不見飲食”，餓鬼喉嚨像根針，肚子像水缸，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在饑餓中，因為吃不到東西，有東西也吃不到，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