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莫泊桑普法戰爭作品“隱藏”的藝術研究
佚名
摘要:陸貽典是一位具有強烈民族感和深厚才學性情的遺民詩人,是清初虞山詩派的倡導者、組織者。他的《覿庵詩鈔》記錄了民族的一段特殊歷史,成為一份重要的思想文化資料,而其詩擅寫世道人情,富有哲思,寓大含于細入,由淺近而深遠,圓潤流暢,婉孌托諷,典型地體現出虞山派的風貌,具有較高的藝術價值。 關鍵詞:莫泊桑 普法戰爭 隱藏 文學社團
Abstract: Lu Yi Dian is a strong sense of nationalism and deep knowledge of the nature Dynasty poet, is an advocate of the early Qing Dynasty Yushan School, organizers. His "face-to-face Shichao Um," recorded for a special history of the nation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ideological and cultural information, and its human Shidao write good poetry, full of philosophy, with Yu at large to small, and far-reaching Qian Jin, mellow Smooth, graceful occasional satirical Luan, typically reflect the style of Yushan were of high artistic value. Key words: The Prussian War Maupassant hidden literary society
前言 文學社團流派的大量涌現是明末清初的一個重要文學現象,也是研究這一時期文學的關捩。在諸多流派中虞山詩派是有其突出地位的。這是形成于明末清初江南海虞的一個地域性的詩歌流派,著名文學家錢謙益為其宗師,當馮舒、馮班成為有力的輔翼后,詩派具有了一定規模,在當時詩壇上與以陳子龍為首的云間派和以吳偉業為首的婁東派相鼎立,使吳中地區儼然成為一個清明廣大,聲名遠播的詩學中心。研究虞山詩派,自當首重錢謙益以及二馮,然而我們不能不對陸貽典予以特別的重視,這倒不僅僅是他的詩歌創作具有一定的影響,更在于他在虞山詩派的形成之初曾發揮了倡導者、組織者的作用。崇禎后期,在和一批虞山詩人集為吟社商榷風雅時,他親刻《虞山詩約》,并請牧齋作序,以求“刻石立墠,胥天下而奉要約。"[1] (p923)二十多年后當他與友人唱和時還回憶起當時“敢說詞壇建一軍"[2]情景,無疑在虞山詩派中陸貽典是一名老將。對于這位以往只是書于中國文獻(典藏)史中學者,今天我們應該將他寫入清代詩歌史。
一 陸貽典,一名陸典,早年名陸行,又名陸芳原,字敕先,自號覿庵,明萬歷四十五年(1617)生,卒于康熙二十五年(1686)。明諸生。弱冠后與里中詩人孫永祚等結吟社,刻《虞山詩約》。入錢謙益門下,臺灣學者胡幼峰在《清初虞山派詩論》中將陸貽典列為虞山詩派“出入錢馮"者[3](p332),這是一個誤解。雖然正如虞山不少詩人都與二馮有密切的詩學交往一樣,敕先與鈍吟同樣是時相切磋,互相推獎的詩友,然而從其詩門所出和詩學宗尚看,他顯然應歸于牧齋一系。這一點清初詩人陳瑚《陸敕先詩序》有明確的敘述:
明隆萬之際,古學凌夷,儒術衰息,兔園村夫子教其子弟都為程文爛熟之習,而以博聞強識為諱,文采風流蓋蕩然矣。牧齋先生出而振起之,于是海內學者始知讀書嗜古,一時人才群出其門下,而吾友陸子敕先者,先生之高第弟子也。敕先好學深思,沈酣載籍,作為詩歌渾淪盤薄,含英咀華,得先生之教居多。
張文鑌《陸覿庵先生詩序》云:“覿庵先生與馮鈍吟游錢宗伯之門,才名相頡頏",可見敕先與馮氏兄弟交游亦始于同游牧齋門下。他與毛晉及孫泯自亦大約于是時定交,后他與毛晉結成兒女親家;對馮班、孫泯自詩集,皆搜討佚編,并為之刊行,事在康熙七年(1668)。然弱冠入牧齋門下不多年后,敕先有近二十年行跡不明,牧齋在《陸敕先詩稿序》中用“陸子敕先別余垂二十年"一語帶過,蓋知其經歷,僅喻為“越人去國"卻不言具體。敕先在《奉呈牧翁兼呈遵王》詩中也有“廿年空契闊"之自道,其間事跡可知者唯“客歲賦上巳文宴詩"連章及牧齋。敕先之摯友張文鑌在《陸覿庵先生詩序》中有云:“少年英氣勃勃,常欲有所樹立,時命不偶,乃頹然自放,全用其精力于詩,有‘飯顆山頭’之態。"這是一段含蓄而微妙的介紹。敕先為客“垂二十年"正值明社傾圯,抗清斗爭持續不斷之際,那么敕先“英氣勃勃"欲有所成,而又“時命不偶",則很可能與鼎革易代之際的局勢有關。今可考知的敕先入清后的最初事跡是順治十五年(1658)五月在錢曾處借得鈔本《古文苑》進行校勘。從明亡前三、四年至此已“為客"十八、九年,這正合牧齋“別余垂二十年"之說。其后頻頻出入于牧齋紅豆莊、遵王述古堂、毛晉汲古閣,與馮班、孫永祚、陳南浦等虞山詩人贈答酬唱亦多,除收藏校讎圖書之外,“全用精力于詩",再度顯示出虞山詩派中堅的風貌。張文鑌云:“定遠沒,邑中老成落落,唯先生為碩果。"可見敕先在虞山詩史上,不但是“詞壇建一軍"的倡導者,而且因年壽稍長,在延續以錢謙益、馮班為中心的清初詩壇的影響方面也有重要作用。
敕先“所學無所不窺", 有深厚的學問根基,“自漢魏六朝三唐兩宋,莫不上下魚獵,含英咀華", [4]尤長于詩學,曾與虞山王清臣、錢朝鼐、王俊臣重校《唐詩鼓吹箋注》。所謂重校,實為重新箋注,糾正廖氏(文炳)錯訛甚多。牧齋在《唐詩鼓吹序》中充分肯定了他們正定舊誤之功,贊曰:“四子將假遺山之《鼓吹》以吹角也,四子之聲,自此遠矣。"康熙年間,在錢遵王箋注牧齋詩集時,僻事奧句往往征詢于敕先,對其箋解敕先援助可謂最多。平生所作詩先后有《青歸集》、《百艷集》、《曉劍集》、《玄要齋集》、《吹劍集》、《漸于集》多種,曾自稱“我有千首詩,多年閟匣底"(《張以純錄余覿庵詩,書此為贈》)。對于其人其詩牧齋認為:“敕先蓋斯世之有情人也,其為詩安得而不工?"又曰:讀敕先之詩者,或聽其揚徵騁角,以按其節奏;或觀其繁弦縟繡,以炫其文采;或搜訪其食跖祭獺,採珠集翠,以矜其淵博;而不知其根深殖厚,以性情為精神,以學問為孚尹,蓋有志于緣情綺麗之詩,而非以儷花斗葉,顛倒相上者也。
馮班《玄要齋稿序》亦有“髻歲好聯絕,下語多驚人。十年以來,于書多所窺。其于詩律益深"的評價。但這兩篇序推其時間,當作于順治末和康熙初。奇怪的是康熙七年(1688)敕先在將詩稿托付給張文鑌繕寫刊行時竟將《青歸》、《百艷》、《曉劍》、《玄要齋》四集刪削殆盡,僅各留數篇編為《復存集》。康熙二十五年(1686)病篤之際,又囑張氏:“我平日風花雪月,憂貧嘆老之什皆可不存,存其師友往還贈答幾篇足矣。"[5] 如此敕先風格各異的“千首詩"在今傳《覿庵詩鈔》中僅存二百四十余首。為什么要將平生“煉字總吟千遍少,賞音劣得一人多"的 精心之作刪卻四分之三之多?敕先在《復存集自序》中解釋為“壯老不同境",結合時人的有關評論我們可以推知,其刪詩一是與有論者稱其詩歌為“朝花",嫌其香艷有關, 一是不愿在詩集中留下明末清初“客走他處"生活的痕跡。這樣無論從內容和藝術表現上,都使《覿庵詩鈔》薄弱了許多,詩人豐富的生活和情感世界已難以真實而充分地被感知,這對于詩人自身和虞山詩派來說,都實在是一個損失。
二 當然今傳《覿庵詩鈔》仍有較高的價值,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我們了解敕先,追尋詩人三百多年前的心跡與風流。我們可以肯定敕先在刪詩時削除了大量的憫時傷亂、反映現實的作品。雖然當年身閱鼎革而激發出的民族情感,在敕先今存的詩集中因其作了大量的處理而不易全面感受,但我們知道那場民族斗爭曾在詩人心中卷動起急流洪峰,在“中年哀樂苦難平,白發今從鏡里生"(《書感二首之一》)的詩句中還依稀見到這種感情的漣漪,在“酒龍躍浪滄溟立,文鬼依山紫氣橫"(《歸玄恭六十》)的詩行里能感受到志士不滅的郁怒之氣。另外尚存于《復存集》中的《白體三首》仍能體現詩人對時代的關切與敏感。此詩寫于崇禎辛巳年(1641),那正是山雨欲來,國勢岌岌可危之秋,“世事多易理,河患難久平。昆侖一源出,涓滴成淵泓",詩人以洞察歷史的睿智揭示出“否泰剝復"之理。然而朝代之“剝極必復"鼎革易代必然給人民帶來極大的災難。如果說這首詩所云“我生胡不辰,饑饉苦多難"反映了末世之難的話。《舂米行》、《后舂米行》則表現出對清廷統治者敲剝摧殘民生的憤慨:“冬寒黍禾猶在田,操鐮揭厲骨欲折",“急搗緩舂紛應節,聲聲解聽撞胸杵",百姓在沉重徭役下被逼得“窮簷骨髓枯 ",敕先用新樂府筆法寫出了世間瘡痍,表達出對陷于水火之中民眾的深刻的人文關懷。 在《覿庵詩鈔》中,《徐子野殉難詩》是一首不可多得的長篇敘事作品,是一份珍貴的思想文化資料。徐子野是一位“弱冠工文章",但又“屢屢躓名場"的儒家子,家境極其貧困,“菽水每不足,將母感不遑。"除了母親之外,“閨中有孀妹,兄嫂相搘撐。孤甥就君養,骨肉有余情。"然而這個家庭在甲申之變后清軍進兵殺掠江南時演出了一場奇特的人間悲劇:“干戈相逼日,闔門徒彷徨。君婦方歸寧,君常侍母旁。母誓以死殉,與兄共焉往。殉母又難懟,死國胡不匡。母子各矢志,意氣殊激昂。言念若敖餒,敢輕斬蒸嘗。庶幾不背義,一死一以亡。兄言余不才,喑雁宜受烹。況也以任長,死固余所當。君言弟謂何?媳婦且歸寧。何辭戀妻子,不惜母與兄。數四爭侍母,互以去相讓。兄屬眷大義,再拜辭高堂。執手為泣訣,相期死相逢。顧乃舍己子,攜甥共踉蹌。出門數回首,難禁淚淋浪。須臾兵塵合,旌旗蔽城隍。去者不知遠,居者當其沖。悍卒四五人,鳴刀突君庭。母妹縱井穴,赴義如沉湘。執君以邀貨,徒手不得將。抗言求速死,頸血膏銛鋩。嗚呼如君者,節概何錚錚!本為儒家子,單寒多俊良。合門秉高義,堪爭日月光。"在清軍兵鋒逼近時,徐母知不堪國破家亡故誓死殉難,徐氏兄弟深為所感,決心殉母而報國。但徐家自當留一血脈,在何人赴難何人逃亡的問題上兄弟都辭生而就死。最后徐子野以“媳婦且歸寧"為由,堅辭慷慨,矢志殉難。當其兄剛剛走遠,兵塵即至,母親與孀妹縱井就義,子野血刃而亡。這首詩具體而生動地記錄了清兵殺掠江南的災難和民眾以特殊方法所進行的不屈抗爭,是一首亡國絕祀之際的染血的詩史式的悲歌。“赴義如沉湘"一語揭示出徐氏家人赴難的“死國"的深刻內涵,而詩中骨肉情深的對話所包孕的傳統的人倫感情,又在親情的層面上催人淚下,數百年后仍使讀者的心弦為之顫動。 在敕先今存的作品中,一些懷古傷今的作品同樣風骨凜然,易代之際產生的海涸河枯宗廟傾圯之悲,在壓抑的心境中醞釀得哀感蒼茫。試看《江樓》:
云際長江江上樓,乾坤日夕撼中流。 杯傾濁酒供懷古,筆蘸驚濤倩寫愁。 烽火南州聞轉戰,繭絲東國動咿嚘。 鳳凰黃鶴空回首,崔杜吟詩滿地秋。
全詩闊大的視境中激蕩著悲涼的情感。胡塵遮眼之憤與民不堪累之悲交匯一體,洄溯到鳳凰臺和黃鶴樓的歷史摧遷中,使詩歌在深沉哀感的拓展中也顯示出歷史認識的意義。而字字有來歷,體現出作者“學問最有原本",又能將學問化為感情世界。“筆蘸驚濤倩寫愁"一語筆力警遒,透出沉雄渾然之音而不乏風調性情。再看《雜贈新安吳圣允三首》其二:
洛陽城郭撫銅駝,四十年來小劫過。 客夢頻牽吳苑遍,酒情偏傍越山多。 閑人不解常舒嘯,知己相逢一放歌。 市隱自來多杰士,販繒屠狗事如何。
此詩當是在康熙年間所作,眼前雖然沒有了胡塵烽火,但無論是市隱或農隱的遺民都仍然沉哀茹痛。這首詩把歷史悲劇發生的幾個地方聯綴到一起,自有讓人骨驚的內涵。這種寫長歌之哀甚于哭,杯中傷逝不聞聲的感懷之作決不該低估其價值。此類詩尚可舉《舟中看雪用蔣文從韻》,其有“綏綏一夕灑林巒,雙漿招攜載酒寬。劫盡乾坤存太素,歲窮人物入高寒"云云,意緒郁勃而筆力峭拔,尤以“劫盡"二句寫得沉郁頓挫,在同時代虞山詩人作品中并不多見。
三 從傳世的《覿庵詩鈔》來看,陸敕先的詩歌創作一方面具有突出的遺民情結,另一方面又典型地體現出虞山派詩人的風貌。所謂遺民情結是遺民階層在易代后對昔日君主、朝廷以及故國政治制度和生活方式堅定執著、無時或釋的懷戀之情。雖然“末世士風瀾倒,變革之際,托于殷士之裸將,管仲之相齊,棄舊君如敝屣者何限"(《歸莊集·歷代遺民錄序》)。在清兵入關后不少士大夫禁不住新朝施出威脅和利誘的兩手,剃發易裝,絡繹投向清廷,但仍有大批遺民(他們也許曾經是抗清戰士)熱血丹心,堅守志節。當西臺慟哭的大悲痛過去之后,他們變得更加冷靜,對新朝始終冷眼相看,在社會所能容忍的極限上保持著最大的距離。如果說不仕新朝是為了明恥慎節的話,身處海濱,自甘窮寂,或遁隱山林,自耕為食,便是一種保持名節的存在方式了。詩,可以傳達出詩人與山水、林石、禾黍,乃至鳥獸相依存的生命體驗,與古今人物對話的情感激發,是對矢志守節自律與自勵的精神通道,同樣也成為他們存在方式的一個組成部分。 明遺民的詩,有三大基本主題:一是表現和追憶抗清斗爭,二是抒發故國之思,復國之志,三是擊刺暴戾高壓的政治,四是贊美高潔的操守和貞亮的人格。如前所述,第一方面的內容為免賈禍在《覿庵詩鈔》中幾乎裁削殆盡,而后三者則觸 處可見。《空齋聞雁》是一首借用比興而寫實意味很強的古風:“深堂闃寂驚時晏,數聲叫裂秋云片。咿喔遙過細雨滋,斜飛嘹亮寒風顫。褰幔空愁閨,調管倡樓怨。月皎仙人掌,燈慘長門殿。霧暗沙明幾處投,犯雪蒙霜不知倦。羅網高張禾黍稀,且戒游波慎啄蔓。君不見,澤中裂帛遙系書,仗節依依明主戀。屬國已去漢運遠,世事幾看滄海變。凄切猶含關塞情,窗靜燈昏淚如線。"滿紙“驚"、“裂"、“寒"、“顫"、“愁"、“怨"、“慘"、“凄"、“淚"之類的字眼,使人如歷岞崿陰森的寒山,驚心動魄,無疑這是“羅網高張禾黍稀"的厲禁暴政的投影。全詩充滿了滄桑替變,王室銅駝的感慨,這是一種極普遍的遺民情感心態,然而詩中“漢運遠"的慨嘆尤其是“明主戀"的感發卻是極其直率、大膽的,而此一“戀"字,正可以解釋那一代遺民何以萬劫不悔地長期進行抗清復明的艱苦斗爭。在《覿庵詩鈔》卷三《吹劍集》中有一首《閑意》詩,敕先云“天下若無拙,塵中應更忙",更稱“閉門人境遠,開卷道心長。便有浮云意,高風敢作狂",似為遠離人境,閉門守拙者,然透過紙背看去,詩人作狂的意氣仍在,只是“陋巷偏疑春不到"而已,一旦地暖春至,壓在眉峰之恨,積于心頭之氣便能裂石穿云! 陸敕先的詩擅寫世道人情,富有哲思。張文鑌《陸覿庵先生詩序》所錄其《贈友》詩殘句“與君百尺樓頭臥,世上猶爭上下床",真讓人長想其風概;“陋巷偏疑春不到,好山還許夢相通"(《寄唐孔明》),頗有醉翁“春風疑不到天涯,二月山城未見花"的余韻;“乾坤浩劫終趨老,花柳韶華不救貧"(《次答在之重用前韻見詒》),用近乎白話的語言直道心中塊壘,揭示萬千世相,寓大含于細入,由淺近而深遠。另外他的詩善于練句,圓潤流暢。如“倩月評新句,留云補破衣"(《丙辰春日奉酬陳在之》);“輕風夜淺凝紅燭,細雨春回動綠觥"(《同在之以寧集德鄰齋》);“雙塔鴉翻鈴鐸雨,小淵魚動荻蘆煙"(《次和邵湘南移居二首》其二);“少答歲時唯薄醉,長留天地且狂吟"(《新正三日留滄魚小飲次來韻》); “萬竹清禪夢,孤峰老佛顏"(《宿中峰送天成赴修武百巖寺》);“池塘好夢多春草,江國哀思滿夕陽"(《酬顧伊人見示四十述懷之作》)。雖然這些詩有些秀句可喜而全篇并不足觀,但從這些琳瑯佳句來看,確有晚唐許渾、鄭谷以及溫李西昆詩的風致,倒是完全當得牧齋“緣情綺麗"之評的。在這里需要指出的是,虞山詩派是一個受李商隱及西昆體影響極大的創作群體,牧齋對義山詩學的研究及其所示的“躋義山,祧少陵"法門無疑對海虞詩人追步西昆產生了重要影響,但馮班對確立這一創作祈向卻起了更大的作用。馮班是接武牧齋而祭李商隱,他把義山與溫庭筠相提并尊,由此上溯齊梁,祖祧徐、庾。馮班在《同人擬西昆體詩序》中曾這樣描述少年以來作詩氛圍:“余自束發受書,逮及壯歲,經業之暇,留心聯絕。于時好事多綺紈子弟,會集之間,必有絲竹管弦,紅妝夾坐,刻燭擘片戔,尚于綺麗,以溫、李為范式。"我們相信以陸敕先與馮班極其親密的關系,他亦為參與會集者,也是虞山派詩人創作環境的創造者,這決定了他的詩最基本的特征亦即“尚于綺麗,以溫、李為范式"。從馮班的《玄要齋稿序》中知道當時有人譏刺陸敕先的詩“專為艷詞",可見綺麗之作在《覿庵詩鈔》中數量原本相當可觀。馮班對于時人的譏刺,有“光焰萬丈,李太白豈以酒色為諱"語反唇相譏,只可惜這類詩在今存詩稿中十無一二了,我們只能從馮班《贈妓次陸敕先韻》“芳草王孫有暗期,藏烏門巷莫頻移"這樣的唱和詩中感受敕先當年的風流,并體味“芳草王孫"中一定程度的婉孌托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