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明代戍衛長城之南兵
辛德勇
內容摘要 明代隆慶初年戚繼光擔任薊鎮總兵后,陸續調集一些浙江士兵,北上戍衛薊鎮長城,時稱南兵。南兵北戍,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地理現象。本文即主要從歷史地理學角度,分析造成這種現象的地理因素。指出浙江地區自上古以來的武勇風尚,是形成這一現象的歷史因緣;浙江士兵遠遠高出于原有北邊戍卒的軍事素質與作戰能力,是征調他們北上的主要原因,而在他們的軍事素質和作戰能力當中,善于使用鳥銃等火器,起著尤為至關重要的作用;另一方面,地狹人眾的生存壓力,則是浙江人樂于應募從軍的內在動因。
關鍵詞 長城 邊防 歷史軍事地理 明代 戚繼光
秦嶺-淮河一線,為我國南北一大界限,所謂南方、北方,大致即由此劃分。自古及今,南方與北方,風土人情,一直迥然有別。古人云“橘逾淮而北為枳”[1],便很形象地描述了淮河南北這兩大地域,因自然地理環境特別是氣候條件的不同,所導致的物種差異。草木尚且如此,人類對于環境的感應,自然更加敏銳。所以,歷史上南人北遷,北人南徙,往往是有許多迫不得已,或者說是身不由己的原由。 明隆慶初年,戚繼光由浙江調任薊州鎮總兵官,負責京師北部邊防。上任伊始,即由薊遼總督譚綸出面,上疏請求征調三千名浙江士兵到薊州鎮,得到朝廷允準[2]。后來在戚繼光任上,又陸續調入一批浙江士兵,戍守薊鎮長城[3]。這些來自浙江的士兵,省稱浙兵,又稱南兵[4]。 北方邊塞地帶的居民,自古以來就以勇猛敢戰著稱,特別是薊鎮所在的“燕、趙之地,士馬強悍,漁陽戰卒,自古稱雄”[5],而“東南民素柔脆,莫任遠戍”[6]。這是明朝人的一般看法。召募南兵戍衛北邊長城,顯然違背這種通識。所以,當時頗具經世才識的學者章潢,曾直接指斥說:“從古未聞假南兵捍北敵者。南兵之北,譬舟之陸也。”[7]南人北上,本來不宜適應,由東南沿海的浙江,遷移到明朝極北的邊塞,山川氣候,風物飲食,差距之大,更是令人望而生畏。水土不適,本來就會影響戰斗力,那么,朝廷究竟為什么偏偏要舍近求遠調集這些南人北上呢?對此,當時人即已頗感困惑: 夫燕、趙之人,素號驍健。昔人用之,北據強胡,西當秦晉,南卻楚,東威齊,所向有成。古今天下,同一人也,何獨今日之不然耶[8]? 其實,這一問題涉及到明代嘉靖至隆萬之際一些深層的地域差別。 一、南兵北戍的歷史背景 早在20世紀30年代,顧頡剛先生就已經注意到明代南兵北戍的情況。民國二十七年,顧頡剛先生在西北考察時,在洮州、河州、西寧諸地,采訪到大量習俗和家譜、口碑資料,反映出當地許多居民,是明初戍卒的后裔,而他們的祖先,大多來自南京纻絲巷等長江下游兩岸地區[9]。其實,在明代初年,北方邊地曾比較普遍地駐有南方士兵,并不僅僅局限于洮州、河州和西寧等地。明初北邊衛所中的南方士兵,多是從征北邊及西北后,“既定其地,因以留戍”[10]。史籍明確記載,洪武時古北口、居庸關、喜峰口和松亭關等地,俱“參用南北軍士”[11]。這種南兵北戍,是由于朱元璋起兵于江淮之間,故軍中士卒多來自這一地帶,其留駐于新征辟地區,是基于歷史因緣,不得不如此。 除一部分留駐從征南兵外,史籍記載,洪武時沿邊諸衛的常駐軍兵,“唯土著兵及有罪謫戍者”[12],顯然是以北方土著兵員為主。不過明代衛所士兵的來源主要有從征、歸附、謫發和垛集四類,沿邊諸衛也不例外。“土著兵”應當主要是指元朝舊有邊地軍戶,屬于“歸附”者。“有罪謫戍者”即“謫發”,是指因各種罪過發配充軍的人。“從征”者是指明初參與征伐北方邊地的軍士,前文已有敘述。此外尚有“垛集”一類,乃不論南北各地,凡“三丁以上,垛正軍一。別有貼戶,正軍死,貼戶丁補”[13]。垛集時“大縣至數千名,多至百馀衛、數千里之遠者”;而謫發時“東南充軍,亦多發西北,西北充軍,亦多發東南”[14]。謫發與垛集,其間都有南人北戍,或是北人南戍。按照明代制度,凡是軍戶應充兵役而逃亡或是軍士老故缺額者,被“清勾”亦即稽查出來之后,需要頂補舊額,稱作“補伍”或“補役”。“補伍皆發極邊,而南北人互易”[15],這會更為加重南人戍北邊,北人戍南邊的問題。 南北方風土,差別懸殊,非要將兩地人互易其位,背戾事理人情,自然會遇到困難。明朝人稱:“南人病北方之苦寒,北人病南方之暑濕。逃亡故絕,莫不由斯。”[16]英宗正統初,內閣大學士楊士奇上疏談到: 今差監察御史清軍,有以陜西、山西、山東、河南、北直隸之人,起解南方極邊補伍者;有以兩廣、四川、貴州、云南、江西、福建、湖廣、浙江、南直隸之人,起解北方極邊補役者。彼此不服水土,南方之人,死于寒凍;北方之人,死于瘴癘。且其衛所,去本鄉或萬里,或七八千里,路遠艱難,盤纏不得接濟,在途逃死者多,到衛者少。……況今西北二邊,急于防守,而西北壯勇之人,乃發南方,甚是未當。 楊士奇指出,從永樂年間起,成祖、宣宗、英宗都在一定范圍內,對這種不合理局面,進行過調整。因此,他建議: 山東、山西、河南、陜西、北直隸,今后清出軍丁,各就所近,發甘肅、寧夏、延安、大同、宣府、永平、遼東等處補伍;云南、兩廣、貴州、四川、湖廣、江西、福建、浙江、南直隸,今后清出軍丁,各就所近,發四川、云南、貴州、兩廣及邊海衛所補伍[17]。 當政者以為照他這樣的建議,會紊亂祖制,所以沒有理會[18]。 天順二年,山西巡撫李侃,又上奏朝廷,試圖調整這種不合理做法。他說: 寒北之地,與窮荒無異。非生長其間者,未有能寧居而狎敵者也。今南人戍西北邊,怯風寒,聞寇股栗;而北人戍南,亦不耐暑,多潛逃。宜令南北清勾之軍,各就本土補伍。人情交便,戎備得修[19]。 這種在當地就近補充兵員的改革方案,從士卒適應地理環境的角度來看,當然非常合理,朝廷由此開始重視這一問題,考慮調整相關政策[20]。緊接著在成化十二年,陜西巡撫余子俊,便“奏免岷、河、洮三衛之戍南方者萬有奇,易置南北之更戍者六千有奇,就戍本土”[21]。像這樣涉及全國的兵力調配問題,不應只是陜西一省自行更張所能進行的,應當是在李侃上疏后,朝廷在全國范圍內,都按照同一原則,逐步做了調整。于是南人戍南,北人戍北,各得其宜,而早期留駐的從征南兵,到這時歷經百年,其后代早已成為當地土著,北方邊地的常駐戍卒,也就大體上均由近邊北方人充任了。 北方邊防線上,除了當地衛所的常駐軍士之外,成祖永樂年間,又調集內地衛所兵力,短期輪流駐防,“命內地軍番戍,謂之‘邊班’”[22]。這當中自然也有南人戍北的情況。但是這種做法沒有維持太久,到宣宗繼位后,鑒于“南北諸衛所軍備邊、轉運,錯互非便”,于是,改而“專令南軍轉運,北軍備邊”[23],所謂“邊班”便都由北方內地的衛所軍士來承擔。 輪流戍邊的“邊班”制度,并沒有能夠保障戍邊士卒的穩定。史稱“其后占役逃亡之數多,乃有召募,有改撥,有修守民兵、土兵,而邊防日益壞”[24]。這些名目,總的變化趨勢,是主要依靠在沿邊或內地北方省份,就近募集民兵,以補充常駐士卒,從事防守。其中如土兵,為成化初年巡撫延綏都御史盧祥建議添設,兵源都是來自當地,原因是這些“邊民驍勇,習見胡虜,敢與戰斗”[25]。故戚繼光到薊鎮履任時稱:“今之兵,外則九邊原設邊軍與入衛民兵。”[26]戍衛士卒的地域來源,進一步向邊防線上集中,即進一步土著化。如原來需要更番戍邊的山東、河南,自嘉靖后,其“民兵戍薊門者,率征銀以充召募。至萬歷初,山東征銀至五萬六千兩,貧民大困”[27]。就在戚繼光北調之前不久的嘉靖三十七年,薊鎮一次便在密云、昌平、永平、遵化、通州各地,召募一萬五千名士兵[28]。由于募兵主要來自緣邊地帶,“地與人相習,無懷故土逃亡之患”[29],從而使邊防線上得以保持必備的兵員。 戚繼光從浙江調兵戍衛北邊,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發生的。既然北方邊防線上的戍卒,已經主要是由沿邊當地人或內地北方人充任,而如前所述,通常在一般人看來,北方邊地人勇猛善戰,江浙人柔弱怯懦,那么,為什么偏要從浙江調兵北上呢?下面將主要從區域地理特征角度,予以分析。 二、浙江地區的武勇風尚 各地的風尚習俗,所受地理環境的影響,是隨著社會歷史狀況的遷改而不斷變化的。浙江古時為越人的居地,越人則本來是一個驍勇強悍的民族。早在春秋時期,當時盛極一時的霸主齊桓公,就贊許說“天下之國,莫強于越”[30]。到戰國時,越國更直接與中原列強爭雄逐鹿。其勢力之強盛,竟然能夠從海上遠征,侵奪齊國所屬山東半島很大一部分地區,并一度遷都于瑯邪。 秦始皇兼并天下,“降越君,置會稽郡”[31],今浙江北部地區歸其統轄;另外設有閩中郡,統轄今浙江南部及今福建地區的越人。秦漢之際今浙江南部和福建地區的越人,趁亂獨立,在今浙江省南部這一部分稱為甌越,又稱東甌;在今福建省這一部分稱為閩越。甌越與閩越并稱東越,強悍不馴,在漢初對漢朝構成很大威脅。漢武帝建元三年,閩越進攻東甌。東甌向漢朝告急。漢武帝發兵擊退閩越。東甌請求舉國內徙,武帝將其安置于江、淮之間地帶。至元鼎六年,閩越反漢,漢武帝發兵平定反叛后,以為“東越狹,多阻,閩越悍,數反覆”,所以“詔軍吏皆將其民徙處江淮間。東越地遂虛”[32]。所謂“東越地遂虛”,應當是指“虛其城邑”。山野之民,本難以盡遷,故“后有盾逃山谷者頗出”[33],當地強悍民風,自然可以流布不絕。 漢代有所謂“越騎”,就是由越人組成的騎兵。越騎與由匈奴人組建的騎兵“胡騎”相并稱,是朝廷倚重的一支勁旅,主要負責戍衛京師;有時也與“胡騎”相并肩,參與西北邊防線上的對外作戰[34]。由于越騎與胡騎是漢朝最精銳的兩支戍衛部隊,秉政者“率以所親信領之”[35]。足見越人的勇猛善戰,勘與北方的匈奴人相競雄,而浙江的地理環境,也并非不能孕育出強悍的武夫,事實上當地本不乏尚武的風氣和傳統。 明代嘉靖年間持續不斷的倭寇侵擾,浙江沿海地帶首當其沖,連年戰亂,使這里成為比北方邊地更為動蕩的戰場。常年生活在兵鋒之下,拼死求生,自然容易增長勇氣,并取得作戰的能力。不過浙江既不是處處都出可戰之兵,也不是出兵之地的居民,不經調教,便可以直接驅之為能征善戰的士卒。戚繼光以在浙江訓練金華義烏兵起家,對于各地浙兵的狀況,他有如下具體記述: 浙江鄉兵之稱可用者,初為處州,繼而紹興,繼而義烏,繼而臺州。至于他處,則雖韓、白再生,不可用也。是皆有其故焉,何則? 處州為鄉兵之始,因其山礦之夫,素習爭斗,遂以著名。及其用之殺倭,不過一二勝而已。以后遇敵則敗,何也?蓋處兵性悍,生產山中,尚守信義,如欲明日出戰,先詢之以意,茍力不能敵,即直告曰不能也。如許我以必戰,至期必不爽約,或勝或負,定與寇兵相一接刃。但性情不相制,勝負唯有一戰,再用之痿矣。氣勇而不堅者也。此兵著名之時,他兵尚未有聞,及三十二三年,方有紹興之名。 蓋紹興皆出于嵊縣、諸暨、蕭山,并沿海。此兵人性伶俐,心雖畏怯而門面可觀,不分難易,無不領而嗜之,唯緩急不能一其辭。然其性頗為無奈,驅之則前,見敵輒走;敵回又追,敵返又走。至于誘賊守城,扎營辛苦之役,則能不避。驅之以寬亦馴,馭之以猛亦馴,氣治而不可置之短鋒者也。此后方有臺兵之名。 蓋臺兵以太守譚公之嚴,初集即有以攝其心,故在譚公用之而著績,他人則否。其人性與溫州相類,在于虛實之間,著實鼓舞之,亦可用。 歲己未,以義烏尹趙公之集兵,予奉命會選而教練之,為部伍,于是而始有義烏之名。以前非無烏兵也,蓋則屢出屢敗,故不為重輕。義烏之人,性雜于機詐勇銳之間,尤事血氣,督之沖鋒,尚有懼心,在處兵之下。然一戰之外,猶能再奮,一陣之間,猶能反戈。但不聽號令,勝則直前不顧,終為所詐。 至于他處之兵,伶便譎詐,柔懦奸巧,在我鼓舞之令未下,而眾已預思奇計為之張本矣。 等而別之,得其人而教練焉,畢竟處州為第一,義烏次之,臺、溫又次之,紹興又次之。他不在此科也。 其操治處兵之法,在操其堅耐,而使之屢陣而不銷其氣。其操義烏之法,要破格恩威并稱,必使其聽節制,進退一如約束。不患其不強而患其不馴,不患其不勝而患其驕。其操臺溫之兵,又必加嚴一等。其操紹興之兵,必須重令以劫其心,決令以立其信。操之能以短兵交刃,而后可用也。 至于他處之兵,必洗滌其腸胃,盡去其故態,施不測異常之令,然后僅能及紹興兵耳,不然吾不能也。如此,則無兵不可沖鋒,無兵不可鏖斗,浙之強兵,不可勝用矣[36]。 上述可出強兵的處州、紹興、義烏和臺州,均處于負山臨海的浙東地區,這里正是秦漢之際東越人居地的腹心地帶。戚繼光因為能夠根據不同地區兵源的特點,有針對性地采用不同方法來訓練士兵,練兵效績顯著,麾下部伍竟以“戚家軍”而“名聞天下”[37]。浙江兵如此驍勇善戰,難怪戚繼光從浙江來到北邊薊鎮以后,首先想到要征調浙兵來協助防守了。
[1]《周禮·考工記上》。 [2]《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 [3]戚繼光調入浙兵總數,尚需要進一步考察。薊遼總督譚綸起初向朝廷要求“募吳、越習戰卒萬二千人”(《明經世文編》卷三二二譚綸《□□事疏》。案原疏雖稱“募吳、越習戰卒萬二千人”,但是結合前后調集南兵的實際情況看,并沒有調入吳地亦即南直隸地區的士卒,所以這里的“吳”字,應是虛稱,實際只是講召募浙兵),獲得朝廷允準,首批調入的三千名浙兵即在這一萬二千人總數之內。譚綸和戚繼光整修薊鎮長城,建成三千敵臺后,在萬歷四年,“益募浙兵九千馀守之”(《明史》卷二二二《譚綸傳》。萬歷《明會典》卷一二九《兵部·鎮戍·各鎮分例·薊鎮》)。這樣調入防守薊鎮長城的浙兵,至少應在兩萬一千人以上。唯另據汪道昆撰《特進光祿大夫少保兼太子太保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孟諸戚公墓志銘》所云,在長城敵臺建成后,“復增募南兵二萬,編伍戍之”(《國朝獻征錄》卷一○六),與《明史·譚綸傳》的記載不同。疑墓志銘所說是通計上述前后兩次調入浙兵的約數。另外,最初從浙江調入的三千名士兵為鳥銃手(詳下文),隨后,戚繼光又向朝廷請求:“于浙兵內取殺手三千,鳥銃三千。”(《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七《練兵條議疏》。)這一要求雖未獲允準(《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卻表明鳥銃手與殺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作戰兵種,而后來戚繼光在講述防衛作戰戰術時,不止一次提到,要依仗南兵殺手,擊退攻上城墻的敵兵,一次作戰即可“督南兵殺手數千名”(《明經世文編》卷三四八戚繼光《請申軍令以壹士心疏》),說明在后來調入的浙兵當中,至少有數千名為殺手。 [4]《廣志繹》卷四《江南諸省》。 [5]《圖書編》卷四四《薊鎮關系》。 [6]《明史》卷二二三《徐貞明傳》。 [7]《圖書編》卷四四《薊鎮關系》。 [8]《明經世文編》卷二七七楊博《覆薊鎮查盤御史余希周等議處戍兵疏》。 [9]顧頡剛《浪口村隨筆》卷六《明初西北移民》并《臨潭居民祖籍》條。 [10]《明史》卷九○《兵志》二。 [11]《明史》卷九一《兵志》三。 [12]《明史》卷九一《兵志》三。 [13]《明史》卷九○《兵志》二,卷九二《兵志》四。 [14]《圖書編》卷一一七《議里甲以編民兵》。 [15]《明史》卷九二《兵志》四。 [16]《圖書編》卷一一七《議里甲以編民兵》。 [17]《明經世文編》卷一五楊士奇《請勾補南北邊軍疏》。 [18]《明史》卷九二《兵志》四。 [19]《明史》卷一五九《李侃傳》。 [20]《明史·李侃傳》稱李侃疏上后“時不能用”,《明史》卷九二《兵志》四則記云,自楊士奇提出調整南北互戍的建議起,到李侃上疏后,“始議行”。因《兵志》是專記制度始末,故此從之。 [21]《明史》卷一七八《余子俊傳》。 [22]《明史》卷九一《兵志》三。 [23]《明史》卷一四五《朱能傳附子勇傳》。 [24]《明史》卷九一《兵志》三。 [25]《萬歷野獲編》補遺卷三《土兵》條。 [26]《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七戚繼光《請兵破虜疏》。 [27]《明史》卷九一《兵志》三。 [28]萬歷《明會典》卷一二九《兵部·鎮戍·各鎮分例·薊鎮》。 [29]《客座贅語》卷二《召募十便》條。 [30]《管子·輕重甲》。 [31]《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 [32] 《史記》卷一一四《東越列傳》。 [33]《宋書》卷三六《州郡志》二。說詳《呂思勉讀史札記》乙帙《閩越民復出》條。 [34]《漢書》卷六九《趙充國傳》。 [35]《漢書》卷六八《霍光傳》,又同卷《金日磾傳》。宋錢文子《補漢兵志》。 [36]《紀效新書》卷首《或問篇》。 [37]《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 [38]《明經世文編》卷二五九唐順之《條陳薊鎮練兵事宜疏》。 [39]《萬歷野獲編》卷一七《火器》條。 [40]《明經世文編》卷二五九唐順之《條陳薊鎮練兵事宜疏》。 [41]《紀效新書》卷四《短器長用解》。案此出明萬歷十六年李承勛刊本,依據的是《中華武術文庫》本《紀效新書》所附據明萬歷十六年李承勛刊本排印本。 [42]《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九戚繼光《辨請兵議》。 [43]《萬歷野獲編》卷一七《奇兵不可再》條。 [44]《明經世文編》卷三二二譚綸《□□事疏》。案文中“欲練兵三萬”之“三萬”,所據中華書局影印明末刻本原闕泐,據《天下郡國利病書》原編第一冊《北直上》引文補。 [45]《明經世文編》卷二五九唐順之《條陳薊鎮練兵事宜疏》。《明史》卷二○五《唐順之傳》。 [46]《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七戚繼光《請兵破虜疏》。 [47]《明經世文編》卷二五九唐順之《條陳薊鎮練兵事宜疏》。 [48]《松窗夢語》卷四《百工紀》。 [49]《七修類稿》卷四五《事務類·倭國物》。參見王兆春《中國火器史》,軍事科學出版社,1991年3月第1版,第134-137頁。 [50]《天下郡國利病書》原編第一冊《北直上》。案“兵因地而制勝”,原作“兵因敵而制勝”,據《明史·戚繼光傳》改。 [51]《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七戚繼光《練兵條議疏》。 [52]《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七戚繼光《練兵條議疏》。 [53]《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七戚繼光《練兵條議疏》。 [54]《明經世文編》卷二七七楊博《議覆添調南兵疏》。 [55]《明經世文編》卷三四八戚繼光《請申軍令以壹士心疏》。 [56]《明經世文編》卷三五○戚繼光《上政府御虜書》。 [57]《明經世文編》卷二七七楊博《議覆添調南兵疏》。 [58]《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九戚繼光《辨請兵議》。 [59]《明經世文編》卷三二二譚綸《□□事疏》。 [60]《明經世文編》卷三五○戚繼光《上軍政事宜書》。 [61]《天下郡國利病書》原編第一冊《北直上》譚綸《陳邊務疏》。 [62]《明經世文編》卷三二二譚綸《□□事疏》。 [63]《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 [64]《明經世文編》卷三四九戚繼光《辨請兵議》。 [65]《明經世文編》卷三五○戚繼光《上軍政事宜書》。 [66]明季北方邊防兵戰斗力低下,主要是由管理體制上的原因造成的,但這不是本文所要論述的問題,有關情況可參看吳晗《明代的軍兵》,刊《中國社會經濟史集刊》第5卷第2期,收入所著《讀史札記》,三聯書店,1956年2月第1版。 [67]《穀山筆麈》卷一二《形勢》。 [68]《廣志繹》卷四《江南諸省》。 [69]《穀山筆麈》卷一二《形勢》。 [70]《穀山筆麈》卷一二《形勢》。 [71]《明經世文編》卷三二二譚綸《□□事疏》。 [72]當然這只是就全國各地不同區域之間,比較而言,而且浙江各地情況也不盡相同。實際實行招募時,還有許多復雜問題,要遇到不同程度的阻力,當朝宰相張居正就講到,當時“浙中議論,苦于調發召募之擾”(《張太岳文集》卷二一《答薊遼劉督撫書》),但這并不影響本文的看法,即從總體上看,浙江存在著較大的人口外流壓力。 [73]《明史》卷二二二《譚綸傳》。 [74]《明經世文編》卷三二二譚綸《□□事疏》。 [75]《穀山筆麈》卷一二《形勢》。 [76]《潞水客談》。案文中“大司馬”,所據《叢書集成》本原訛作“大司農”,此處乃指譚綸,時任兵部尚書,雅稱“大司馬”,故據《農政全書》卷一二《水利》錄文改。又“戚元戎欲檢南兵之愿農者”,“南兵”原訛作“南人”,亦據《農政全書》同卷錄文改。 [77]《明史》卷二一二《戚繼光傳》。 [78]《萬歷野獲編》補遺卷三《土兵》條。 [79]《廣志繹》卷四《江南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