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亚洲国产日本电影一区二区三区,九九久久99综合一区二区,国产一级毛片视频,草莓视频在线观看精品最新

加急見刊

從黑城文書看元代的戶籍制度

劉 曉

【內容提要】戶籍制度,是中國封建王朝對國家人口實施有效控制與管理的一項重要措施。在黑城出土文書中,保留有一批與元代戶籍制度有關的材料。通過這些材料,我們可以對元代的戶口登記程序、戶籍內容等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關鍵詞】元代 黑城 戶籍制度

戶籍制度,是中國歷代封建王朝實施統治的一項重要內容。通過戶籍登記,封建王朝可以對國家人口進行有效地控制與管理,并在此基礎上征收賦稅,攤派差役。元代的戶籍,又稱為青冊。青冊一名,最早見于《蒙古秘史》。[1]本來指蒙古政權刊載各種公文的籍冊,以后才演變成戶籍冊子的專門稱呼。在元代,以青冊作為戶籍名稱的例子屢見不鮮,象至元五年(1268年)在規定官員子孫承蔭時,要求由承蔭人的“房親揭照元籍青冊,扣算年甲”。[2]大德三年(1299年),由于諸王駙馬等與國家爭奪軍戶,樞密院向成宗上奏:“青冊里籍定的軍每似這般除豁了呵,軍的數目減少的一般。”成宗為此發布圣旨:“但是青冊里入去了的,折莫是誰的呵,休除豁者,依前教做軍者”。[3]上述引文中談到的青冊,實際上都是指戶籍冊子而言。至于元代的戶籍為什么稱為青冊,很有可能是由于其封面為青色,就像明代的黃冊以黃紙為封面一樣。[4] 黑城,蒙古語稱為哈拉浩特,位于今天內蒙古自治區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境內,在元代為甘肅行省亦集乃路的治所。這一帶地區為漢代的居延舊址,西夏曾于此建立黑水軍。入元后,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始立亦集乃路總管府。由于這一帶地區屬于內陸性沙漠氣候,極其干旱,故而保留下來大量的古代文物,其中尤以居延漢簡與西夏文書最為有名。1983年至1984年,我國文物考古工作者在這里進行了兩次大規模的考古發掘工作,出土了大量珍貴文書。這些文書,均為殘卷,絕大部分屬于元代,有漢文、畏兀兒體蒙文、八思巴字、藏文等多種文字。漢文文書在經過整理后,于1991年由科學出版社出版,定名為《黑城出土文書》(漢文文書卷)。其中,在該書第91頁到93頁的“民籍類”,保留有許多與元代戶籍有關的內容。由于元代的戶籍冊子,我們現在已經無法看到,這些文書殘卷即成為我們研究元代戶籍制度不可多得的實物資料。以下,筆者結合這些文書殘卷中的四件,對元代的戶口登記程序與戶籍內容作一些再探討,不當之處,敬請方家指正。 一、戶口登記程序 取狀人某 右某年 歲無病系本路□□本社長身□□今為官司總府□□□除仰將本管(缺)實 有官管人戶盡行供報到(缺)如有不實如已后(缺) 這是亦集乃路所轄地方民間組織——社的首領社長,在將本管戶籍供報亦集乃路總管府時所寫的一份責任狀。金代的戶籍登記,是由地方基層組織的首領里正、主首來具體負責的。在進行戶籍登記時,里正、主首要“詣編戶家責手實,具男女老幼年與姓名,生者增之,死者除之。”[5]元代雖然保存了鄉——里正、都——主首這些地方基層組織,但隨著另一社會基層組織——社在至元七年(1270年)于全國的普遍設立,社的作用也開始由起初的勸農,向其它方面擴展。[6]其中,本社區的戶籍登記工作,亦成為社長的一項重要職責。象元初胡祗遹在《縣政要式》中即說:“署軍民站匠諸色戶計各鄉保村莊丁口產業鼠尾簿一扇,各戶留空紙一面于后,凡丁口死亡,或成丁,或產業孳畜增添消乏,社長隨即報官,于各戶下,令掌簿吏人即便標注。”[7]文中談到的登錄丁口、產業的鼠尾簿,實際就是戶籍冊子。此外,從黑城文書所反映的情況來看,亦集乃路的城鄉,并不存在里正、坊正、主首之類職事名稱的設置。當時,在亦集乃路城區各坊,設巷長若干名;在鄉村,按灌溉渠道,每渠設社長若干名,象本渠有社長三名,沙立渠有社長二名等。[8]由此,巷長與社長在實際上也已經兼具了里正、坊正、主首的職能,故而地方基層工作,包括戶籍登記工作,為巷長與社長所包攬。 那么,基層組織的首領又是如何在本轄區內進行戶籍登記工作的呢?從現有材料來看,主要是由各戶自行填寫“手狀”,然后由基層首領匯總核實,再上報官府。 手狀,又稱手實狀,所謂“手實者,令人戶具其丁口、田宅之實也。” [9]手狀一詞,在《元典章》與《通制條格》中曾多次出現。象《元典章》卷一七《戶部三·戶計·軍戶·漏籍軍戶為民》: 至元六年三月,中書戶部來申:管紅花辛保本管民戶張鈞男張文煥狀告:有壬子年 間籍收張聚,刷作私走小路軍人,其原供手狀,止報張聚三口,別無文喚姓名,依例收 系為民當差事。省部照得:近據平陽路申:私走小路軍常德告:與伊父常存一同當軍, 乞除合著差發。為原供私走小路手狀內止該寫常德并妻男當房五口,別無伊父常存并其 次弟男家口,合令常德充軍外,常存依舊當差。呈奉省札,準擬去訖。今據見申,準抄 到張聚當房三口,原供私走小路手狀,別不見原供的本手狀,仰更為照勘張聚原供的本 手狀,如委系當房三口,別無張文煥姓名家屬,依上施行。 文中提到的“原供手狀”,無疑道出了元代戶籍登記由人戶自行填寫手狀這一事實,而“原供的本手狀”,更指出人戶自行填寫的手狀原件在事實認定上的重要性。 在完成對人戶手狀的征集后,為了確保手狀內容的真實性,基層首領還必須對這些手狀進行一番核實工作。如果官府發現手狀內容不實,手狀填寫人自然要對此負責,而從上面所引責任狀所說“如有不實,如已后……”來看,基層首領也要為此負連帶責任,這無疑也印證了胡祗遹所謂“一一從實,無得漏落包套,鄰佑、主首、社長互相保結,不實者罪之”的說法。[10] 附帶說明的是,陳高華、史衛民先生所著《中國經濟通史·元代經濟卷》在談到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江南地區的戶口統計情況時,還曾引用一條材料說:“朝廷以內附既畢,大料民,新版籍。自淮至于海隅,不知奉行,民多驚擾。公(馬煦——引者)在廬州,令其民家以紙疏丁口、產業之實,揭門外。為之期,遣吏行取之,即日成書,廬民獨不知其害”。[11]無獨有偶,西方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在這一段時間恰好在杭州,[12]在其名著《寰宇記》中,他曾談到:“大汗使臣征收年賦檢括戶口之時,馬可閣下適在行在(杭州——引者)城中,曾檢閱戶口有160萬禿滿(toman)。”對于當地的戶口登記情況,他又進一步指出:“此城市民及其他一切居民皆書其名,其妻名,其子女名,其奴婢名,以及居住家內諸人之名于門上,牲畜之數亦開列焉。此家若有一人死,則除其名,若有一兒生,則增其名。由是城中人數,大汗皆得知之。蠻子、契丹兩地皆如是也。”[13]這與廬州的作法,可以說如出一轍。不過,這種沒有基層首領參與其中的戶籍登記辦法,是否為有元一代的普遍現象,尚屬疑義。 手狀經基層組織匯總核實,上報地方官府后,后者即可參考原有戶籍,編定出新的戶籍冊子。以下是一份有關此方面的文書殘卷。 均此覆奉 總府官臺旨□□以下架閣庫驗照王滿 朝父祖等八十戶元俱籍面得見明白開坐各各 附□姓名保結呈府施行奉此合行具呈者[14] 這份文書殘卷只保存了后半部分,從其內容來看,大概是架閣庫上給總管府的呈文。在公文中,架閣庫又引用了總管府下達的臺旨,即令其核實王滿朝父祖等八十戶原來的戶籍冊子,保結呈府。而其背景很有可能是,總管府新近收到了王滿朝等八十戶所供報的手狀,現在需要對他們原來的戶籍進行重新編定。 二、戶籍內容 □俗 賀龍徒沙牌子下 一戶吾即桌立哈 一戶李耳玉 一戶吾即朵立只令只 一戶也火阿哈卜即 一戶李朵立只黑巴 吾即忍布牌子下 一戶吾七耳玉 一戶義束答失帖木立 一戶也火即兀束 李黑黨立嵬牌子下 一戶梁耳羅 也火俺伯牌子下 一戶(缺) 這份文書殘卷登錄的很有可能是亦集乃路屯田戶的情況,但只剩下其中的目錄部分,后面各戶的具體內容則已經不清楚了。 翻檢《元史》,我們不難發現,早在亦集乃路總管府建立的前一年,即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元朝就曾“分甘州屯田新附軍三百(——應為二之誤,引者)人,田于亦集乃之地。”[15]次年正月,總管府成立后,總管忽都魯又上言:“所部屯田新軍二百人,鑿河渠於亦集乃之地,役久功大,乞以傍近民、西僧余戶助其力。”詔從之。[16]此后,為了繼續充實屯田人力,二十五年(1288)四月,元朝政府又“命甘肅行省發新附軍三百人屯田亦集乃”。[17]與史書記載相應,在至治三年(1323年)的一份黑城文書上,出現有“新附屯田軍百戶所”的稱呼,元統二年(1334年),演變為“兩屯百戶所”,至正十一年(1351年),又增擴為“屯田千戶所”。這表明,亦集乃路的屯田管理機構是經歷了一個發展演變過程的。[18] 上面所引文書殘卷中的“□俗”,大概是相對于與軍民一同屯田的“西僧余戶”而言。至于“牌子”,乃指屯田百戶所下面的十戶。在蒙古政權建立初期,實行軍民合一的制度, “其民戶體統十人,謂之排(牌)子頭,自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各有長。”[19]而“牌子頭者,乃彼國十人之長也。”[20]文書殘卷中的賀龍徒沙、吾即忍布、李黑黨立嵬、也火俺伯,即是這些牌子頭,也就是十戶長。不過,從這些十戶長的名字來看,沒有一個是新附軍人。這似乎表明該文書殘卷是在軍屯、民屯合并為“兩屯百戶所”之后所進行的統計。此外,盡管牌子頭所轄的戶計應當為十戶,但從該文書殘卷所登錄的內容來看,這些牌子,甚至加上牌子頭本人,也都不滿十戶,多的,象賀龍徒沙牌子下有五戶,少的,象李黑黨立嵬牌子下只有一戶。至于為什么會出現上述情況,是否與當時人口的流失有關,目前尚不清楚。 (缺)室者 房三所計七間 地土四頃二十畝 麥子四十二石 □畜 羊四百 馬卅八疋 牛一十只 一戶即兀汝 元僉祖爹即兀屈支立嵬 人口 成丁男子 祖爹年四十三歲 父速正卜年一十六 房屈真蒲年廿六 叔真玉年一十三 不成丁婦女一口祖婆略只五十五 驅口 男子 者赤屈年四十五 婦女金祖 事產 房五間 地土五頃四伯七十垅 見種二百六十垅麥子廿二石 堿硬不堪廿一石子地 孳畜 馬三疋 牛一只 羊七十口 增 人口 成丁男子 本身年四十二 弟阿□年卅九 次弟速沙年卅六 次二弟令真布年一十九 男阿立嵬年二十一 不成丁 婦人 本身妻俺赤年廿 弟妻(缺) □妻束束孩年卅五 弟妻(缺) (以下殘缺) 該文書殘卷所登錄應當是手狀,或者說是官府據以編定的戶籍具體內容。文書中登錄的共有兩戶,其中前一戶人口情況不詳,只剩下事產與孳畜的情況,后一戶的登記內容除了最后一小部分殘缺外,基本保存完整。從中我們不難看出,元代在進行戶籍登記時,是將以前的登記情況抄錄在前,然后再據實抄錄現在的情況,其內容至少應當包括以下幾個部分: 一為人口部分。首先是戶主的姓名,這里的戶主,實際上就是家長。一般由男性直系尊長擔任,但有時也有女性尊長擔任的情況,此時即構成女戶。[21]以下則按照成丁、不成丁分別登錄戶下即家庭的成員,其內容主要包括同戶主之間的親屬關系、姓名、年齡。如果有驅口的話,還要在后面附帶登記驅口的性別、姓名、年齡。由于驅口形同主人財產,不向國家承擔差稅徭役,所以沒有成丁與不成丁的區分。[22] 二為事產部分。所謂事產,按照元人的說法,“營業謂之事,家財謂語之產”。[23]從文書殘卷登錄的內容來看,事產主要包括房屋與土地兩部分。其中,房屋包括所數與間數;土地包括畝數、種類與收成。 三為孳畜部分。所謂孳畜,按照元人的說法,“生育乳化曰孳,積藏蕃養曰畜”。[24]從文書殘卷登錄的內容來看,孳畜主要包括孳畜的種類、數目。不過,從現有材料來看,元代的戶籍登記,主要應為人口與事產(即所謂的丁產)兩部分。至于亦集乃路把孳畜部分單獨劃作一項,大概是因為這里的畜牧業較中原與江南地區發達的緣故。而從該文書殘卷來看,前一戶的孳畜為“羊四百 馬卅八疋 牛一十只”,后一戶(即兀汝戶)的孳畜為“馬三疋 牛一只 羊七十口”,其數量之多,以農耕為主的中原與江南地區確實也難與匹敵。 此外,需要說明的一點是,中國歷代戶籍制度,都有定期舉行登記與檢核的規定。但蒙古國與元朝大規模的戶籍登記,只進行過四次,[25]在這方面顯然缺乏制度性。早在元朝初年,胡祗遹就曾指出過這一弊病,認為:“我朝之于軍民,一籍之后,近則五、七年,遠者三、四十年,略不再籍。孰富強,孰貧弱,孰丁口增加,孰丁口消亡,皆不能知。臨事賦役,一出于奸吏之手,一聽奸民之妄訴。中間亦有實是消乏獨夫寡妻孤子無產業者,亦不能辯明”。[26]從上述文書殘卷登錄的后一戶來看,也確實存在著這種情況。該戶的前一次登記,即元僉戶主為即兀屈支立嵬,四十三歲,當時其孫即兀汝還沒有出生;后一次登記,戶主為即兀汝,四十二歲,此時即兀屈支立嵬已經去世。即使即兀汝在前一次登記后的當年出生,兩次登記的時間間隔也已達四十二年之久。其間人口、事產、孳畜的變化情況,很難在戶籍籍面上得到反映。當官府征收賦稅,攤派差役時,不可避免地導致胡祗遹所說的嚴重后果。

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