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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急見刊

關于民國時期的嶺南中醫革新思潮

鄭洪 陳朝暉

【關鍵詞】 中醫存廢斗爭

摘要:在近代社會西化的背景下,嶺南中醫界也提出各種革新主張,以適應時代要求。代表人物有提倡“中醫科學化”的譚次仲、主張“建設中國本位醫學”的伍律寧、持“中醫改進論”的張二仲與林昨非、建議培養“新中醫”的盧覺愚以及“中西醫學比觀”的張公讓。他們的思想,既有廢醫存藥的錯誤主張,也有堅持以中醫為主體的中肯之見,體現了特定時代下的訴求,既有進步性也有局限性。

關鍵詞:中醫存廢斗爭;醫學史,民國;譚次仲;伍律寧

1911年辛亥革命勝利,推翻了封建帝制,這是中國歷史上轉折性的一頁。伴隨著政治的變革,稍后開始的“新文化運動”,又推動中國社會加速裂變,傳統文化漸趨式微,西學日益普及。在醫學方面,西醫在中國也得到較大的發展,并對傳統中醫學形成沖擊。盡管中醫學并沒有被西醫所淹沒,仍然顯現著生命力,但在言必稱“科學”的社會風氣下,舊有的理論面臨著極大的壓力,甚至生存也受到威脅。新政府的醫政大權掌握在留學歸來的西醫手中,以致1929年有余云岫提案“廢止舊醫”,釀成風潮。

“廢醫”當然不可能成功。但面對時代的進步,中醫自身也產生了變革的要求,不少人提出了各種適應時代的革新主張。這些觀點與舊的“中西醫匯通”有所區別,稱之為“中醫革新派”或“中醫革新思潮”比較恰當。

嶺南是近代革命的前沿,近代廣東中醫界倡議或力行革新的醫家亦不少,在國內有一定影響,有些觀點和論述今天看來亦不無啟迪。茲介紹其代表人物和觀點如下。

1 譚次仲與“中醫科學化”

譚次仲(1893-1955),字星緣,廣東南海人。歷任廣西梧州中醫學會會長、廣東仁愛醫院中醫部主任、(香港)廣東保元中醫學校校長。著作有《醫學革命論戰》、《中醫與科學首集―中藥性類概說》、《中醫與科學二集》等書。

譚次仲是近代“中醫科學化”的倡導人之一,與當時上海的陸淵雷齊名。他認為中醫的革新,需要“萃中西而共冶,合新舊于一爐”[1]。他評述社會上論“中醫科學化”的許多論點,或“只有中醫實則蔑棄科學,或只有科學實則蔑棄中醫”,這都是不客觀的,“揆其原因,非由于不認識中醫,即由于不認識科學。”譚氏所言的“中醫科學化”,認為中醫應與現代自然科學結合。他說:“醫學既無所謂中西也,特古略而今詳,古疏而今密,唯此而已。……古人診察疾病,僅恃人類自然之本能,今則幾于完全建筑于科學生數理化之基礎上。故必取法者也。”所以,“中醫科學化”的目標是:“一方面固必切合中醫獲得事實上及文獻上之確實證據,絕對不容虛構;一方面尤須準對科學,不容脫出生數理化之藩籬,存有玄學之絲毫色彩。其有為科學所未明者,則存其法以留待將來,務使中醫觀之謂之中醫,科學醫觀之謂之科學。”[2]“科學化”的手段則是主張開展中醫實驗和中藥藥理研究,他對守舊人士曉之以理說:“吾固中醫,吾愛護中醫之忱,豈讓諸君?……顧諸君出之以氣化虛無之說,假之于天人縹渺之論,以此自固籬藩,難逃反對科學,策之至下者也。”[2]當然,譚次仲也注意到要保持中醫學術特點,指出“藥出于方,方出于法,故方法者,中藥應用之準繩,中醫經驗之結晶也”[2],認為中醫理論對臨床有指導意義,反對棄醫存藥的觀點。

2 伍律寧及其“建設中國本位醫學”

伍律寧,字子建,廣東臺山人,生卒不詳。1927年伍律寧考入廣東中醫專門學校,1932年畢業。他的思想,早年也受中醫科學化的影響,曾說:“夫中醫之在今日,勿論為國家人民計,抑為中醫自身計,中醫藥之必須科學化,萬無因循觀望之理。”主張“以科學為手段,中藥為材料,即根據科學原理,盡量運用中藥”[3]。民國18年,他在廣州創辦了廣州醫藥月報,為中醫科學化聲張。1937年伍律寧出版了《中醫起信論》一書。其書名中的“起信”來自佛教,意為通過說理使人相信。他認為在講“科學”的時代,中醫必須通過科學化,才能使人信服。

1939年伍律寧又出版了《中醫起信論》二集,這次則提出一個新的口號――“建設中國本位醫學”的口號。該口號脫胎自“中國本位文化論”。1935年初,文化界10位教授發表了一個“中國本位的文化建設宣言”,提倡“不守舊,不盲從,根據中國本位,采取批評態度,應用科學方法來檢討過去,把握現在,創造將來”,即主張學習外來文化時應有中國本位意識。伍律寧借此提出應在中國本土醫學基礎上建設屬于中國的“本位醫學”。他認為中醫有“絕大能力”、“絕大價值”,“足可超越‘天演淘汰’定律”,必然能夠生存。對當時的各種論戰,伍律寧頗有微詞,認為是“各照隅隙,鮮觀衢路,互攻其短,惡意批評。掛學術之名,爭飯碗之實”[3],他主張務實研究,從實驗及臨床著手。《中醫起信論》兩集研究了腸炎、瘧疾、天花、腎炎、肺炎等十余種疾病,均是先列西說論病,繼用中法辨證,后用中藥分證治療,力求在臨床上、學術上溝通中西。

3 張二仲之“中醫改進論”

張二仲,名熊飛,號訪,廣東西寧金灘鄉人,生卒不詳。他原在鄉塾及學校任教,自學醫學。“教學而外,稍有暇,無不肆力于中醫之學術,更旁參西醫之圖籍。”[4]他多年讀書臨證,“由是發現中醫之學理,真偽雜亂,非亟改善,鞏不足以闡先法而式后人,遂矢改進中醫之志。”曾創辦郁南育元醫學研究所,著作有《中醫改進芻論》。

張二仲“自任改進中醫之責”,擬著《藥學新發明》、《證方新發明》、《脈學新發明》、《仲景全書新編注》、《內經新編注》等書,這本《中醫改進芻論》就是他初步的規劃與思想的反映。他認為要改進中醫,有幾步工作要做,分別是:“亟宜革新”、“宜先辨謬”、“宜先祛蔽”、“宜務實用”、“宜務專修”[4]。方法上反對尊經、守舊,反對玄理。例如他提出“發明四時循環之真理而辟五運六氣循環之謬說”,即肯定中醫注意四時變動,但反對五運六氣之牽強附會。他還主張廢《難經》,認為該書臟腑之說錯謬百出,不符合解剖,而且說理也多玄空。

4 林昨非“改進中醫”說

林昨非,字堯欽,廣東新會人,生卒不詳。林氏弱冠學醫,壯歲懸壺,任新會仁安醫院醫席28年,設有“維新醫學研究所”,招生授課。1933年著成《改進中醫芻言》,由新會捷元齋書局發行,主要闡述其對中西醫學的看法。

林昨非提倡“改進中醫”,是“欲求醫學與科學化,使醫學有統一確實的見識,而掃除舊時藤葛”,他自信“言論翔實,并非杜撰。”林氏所處時代正值中央國醫館成立并開始運作之時,他對國醫館《章程》中“以采用科學方式整理中國醫藥”的目標滿懷希望,因而提出個人見解。他認為中醫“已精而不能益求其精,已密而不能益求其密……至今與歐西新醫學日相背馳,而我舊醫派,遂陷入淘汰環境,此可為太息而長嘆者也。”中醫學“嘗百草,制醫藥,與作《內經》,均屬破天荒之創舉。當其時,實未嘗有化學實驗之設備,空諸依傍,所著言論,如五氣、五運、陰陽等論調,間有宜于古不宜于今者,在所不免。”所以,“吾人研究醫學,務宜本前人之發明而光大之,擇其陳腐者刪改之,認為不背于近代學理者保留之。取新醫之長,補舊醫之短,又能用舊醫之長,補新醫所不逮。新舊兼習,造成通材,實為今日肄習醫學者的責任。”在方法上,林昨非西化的傾向比較明顯,他說:“改進中醫辦法,以講求生理學、解剖學、衛生學為第一要義。”提出“按照新學醫理,配用中國藥方”,并“將中藥逐一化驗,提取精液”,而“病理學必須根據正當科學的秩序,勿為三陰三陽及五運六氣等臆說所攙雜,方能貫徹醫學真理”,如此等等。他自覺這樣做,可以“中西醫學,一拍即合,何致為人取締,嘵嘵爭辨不休呢?”[5]實際上傾向于廢醫存藥以迎合西醫。 5 盧覺愚倡導“新中醫”

盧覺愚(1898-1981),廣東省東莞縣樟村人。十七歲學中醫,1925年盧覺愚出任香港東華醫院第一任中醫長,此后歷任中央國醫館廣東省分館名譽董事、中華國醫學會醫報編輯主任、香港針灸學研究社名譽社長等職,主要在香港授課及開診。盧覺愚精通英文,對西醫了解較全面,在他的著作《覺廬醫案新解》(1938年)中表達了他關于中醫革新的見解。

盧覺愚客觀分析了中西醫的短長。他說“彼泰西醫學,本科學實驗之方法,客觀唯物之現象,修習研究,有一定門徑,復有聲光電化等專門供其運使,分科細,辨析精,體用兼賅,論證詳實”,但是“其治病也,循規蹈矩,守經執法……可以見理之真,不能得致用之妙。”而中醫方面,雖有高明的理論,但是“門分別派,殊鮮會歸,斗火冰盆,莫衷一是”,固然有高明的中醫能夠“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成績時駕西醫而上之”,然而普遍成才不易,流品太雜。所以盧覺愚希望“將中西醫學融會而貫通之”,贊同中醫學校要加授西醫課程的做法,他說:“以其固有之特長,補充新學識,人材鼎盛,自必后來居上,如此者,可名曰新中醫。”“所謂新中醫,必以國學為經,西學為緯,擇善而從,權操自我。”[6]可見他認為中醫雖要革新,但仍應保持自身特色。這一思想鮮明地體現在他的醫案中。

盧覺愚的醫案,“選方辨證,悉遵古法,而證以西說;論病釋理,多采西學,而參以經驗。”亦即采用中醫辨證治療,但以西醫生理、病理等講解,他說:“書中議論及釋名,多采西說。非敢立異,以其病理定名,皆較嚴密考實故也。……如腳氣,為末梢神經炎性病變;破傷風,為菌毒作祟。事實真確,為中說所不逮。……惟西說不能確指為何病者,則仍沿用舊說。”這種做法被譽為“體裁別創,風格獨標,在國醫出版界中,似未之前見”[6],后來成為現代中醫醫案常見體例。

結合科學探討中醫治療機理,盧覺愚的論點頗有見地,如他解釋中醫之治感染性疾病:“細菌原蟲,雖為病原之一,而疾病之本體,卻為體細胞之異常變化。故傳染病之治愈機轉,不在菌毒方面,而在體細胞能否復其正規生活為斷。中醫治法,正適合此條件,此其所以有特效也。”[6]

6 張公讓與“中西醫學比觀”

張公讓(1904-1981),原名其升,廣東梅縣人,出身中醫世家,但其本人則畢業于西醫院校,因此可謂中西兼通,在民國時期曾任兩廣考銓處中醫考試委員會專科顧問。20世紀40年代,張公讓陸續出版了《傷寒金匱評注》、《中西醫典》、《中西藥典》、《肺病自醫記、吐血治驗記》和《醫案醫話、治醫雜記》,合成《中西醫學比觀》一、二集共7卷。1950年張移居香港,點注出版楊鶴齡的《兒科經驗述要》及選評張錫純的《醫學衷中參西錄》,創辦《中國新醫藥》雜志和“中國新醫藥研究院”等,在社會上頗有聲望。

張公讓在醫學上主張中西醫學的合流,主要反映在《中西醫學比觀》中。他說:“我覺得二三十年來,中西醫界劃了一個很深的鴻溝,互相詆毀,不相為謀。中醫罵西醫太呆板,太機械,長于外科,絀于內科,過重局部,忽略全體;西醫罵中醫不合科學,理論荒誕,盲人瞎馬,夜臨深池。他們所罵的確也有他們的道理,但平心而論,西醫上了科學的康莊大道,用科學的方法,解決了不少人體生理病理的秘密,治療亦日有進步,中醫則有數千年豐富的遺產,經驗藥物多可寶貴。西醫好象年少氣盛的青年,有時不免有點幼稚,中醫好象飽經世故的老者,有時不免有點腐朽,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若能冶二者于一爐,擇長去短,則今日之醫學,豈不更為完善?所以我希望西醫不要氣盛心粗,要留心字紙簍中有無寶貝,中醫不要抱殘守缺,要留心科學王座,有無真理。”張公讓著《中西醫學比觀》,就是“想在這偉大而繁重的工作隊伍中,做個搖旗吶喊的小卒”[7]。

不過在實踐中,張氏偏于用西醫的思維,求證中醫的實效,他自稱“偏重中醫”,實際是指心目中“用純粹科學解說的中醫”。他“以科學為依歸,病名采用西醫”,“完全辟去五行歲露等謬說”,認為“中醫說的‘肝’是指自律神經;‘心’多是指腦中樞神經;‘腎’兼指腎上腺皮質內分泌及性腺內分泌;肝陽旺是指交感神經興奮、血壓高……”[8]他還批評《傷寒論》“識癥不識病”,雖然辨癥極細,但“只能行對癥治療”,而西醫則能針對病因治療,發明特效藥以殺滅病菌,比中醫高明。張公讓也肯定中藥有一定長處,他說:“無論藥物如何進化,中醫之強壯劑、興奮劑、健胃劑,仍有其極崇高之地位,……西醫此時似無其匹,故我曰治療急性熱病,則中不及西;若治療慢性病,及恢復元氣者,則中或勝西。”否定中醫理論,不能正確認識中醫治熱病的特色等,都反映出張公讓以西醫思維為主的立場。張氏還說:“今世之藥物,西藥日有發明,……其將來之發明尚無止境,似此則治療之領域,西醫將日擴,而中醫將日促,吾人對此能不愧死?”[7]這正是他要改造中醫的動因,其所擔憂的雖然并非全為事實,但確實指出了可能的危機,值得后人思考。

民國時期嶺南中醫革新思潮表現不一,既有廢醫存藥的錯誤主張,也有堅持以中醫為主體的中肯之見,這些論點折射著當時社會紛繁復雜的思想情況。近代以來的醫學史證明,只有保持臨床療效,發揚中醫特色,中醫才能繼續發展,但是中醫與現代科學的交叉研究也不容忽視。近代嶺南中醫革新醫家的探索,有進步性也有明顯的局限性,其經驗和教訓可供今人研究參考。

參考文獻:

[1]伍律寧.中醫起信論[M].廣州:廣州人境醫廬,民國二十六年(1937).1.

[2]譚次仲.中醫與科學二集[M].雪蘭莪:馬來西亞雪蘭莪中國醫學會,民國三十七年(1948年).1-8.

[3]伍律寧.中醫起信論二集[M].廣州:廣州人境醫廬,民國二十八年(1939).1.

[4]張二仲.中醫改進芻論[M].廣州:廣州開智書局,民國十三年(1924).1

[5]林昨非.改進中醫芻言[M].新會:新會捷元齋書局,民國廿二年(1933).1-5.

[6]盧覺愚.覺廬醫案新解[M].自刊本,民國廿七年(1938).1-10.

[7]張公讓.中西醫學比觀[M].梅縣:梅縣張公讓診所,鉛印本,19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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